按照常理,舒倾舞在医院去世,尸身应该直接送去殡仪馆火化。

    可听说大伯母却死活不让,舒倾舞死在抢救室的手术台上后,她就抱着尸体又哭又闹,不肯撒手。

    谁要动一下女儿的尸身,就要跟谁拼命。

    大伯估计没法子,才花了点儿钱,先将女儿的尸身移送回家,用棺材装好,打算吊唁完,再出殡。

    据说,这些天,大伯母每天都守在舒倾舞的棺木前,不吃不喝,神神叨叨地对着女儿说话。

    好端端一个别墅,平白多了一副棺材放在客厅正中央,本就吓人。

    再加上甄佩仪每天的哭哭啼啼,弄得金湖港湾的几个佣人都有点发寒。

    舒倾舞又刚回京城,本就没什么朋友,难得几个老同学都得罪光了,也没什么人来祭拜……

    所以此刻,整个别墅,除了司仪与舒家人,与一两个舒广寒生意上的密友,几乎没什么别的人了。

    “有客道——”灵堂司仪见舒家二房母女来了,长声喊。

    舒歌收回心思,陪夏婉淑走进去。

    舒广寒见弟妹与侄女来了,哭声一止,也没说什么。

    夏婉淑接过司仪递来的香,对着舒倾舞的遗照拜祭后,拉着女儿刚想走到一边,却听楼梯处传来女佣的无奈劝阻声

    “太太,您慢点儿……您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先吃点再下楼吧。”

    舒歌循声望去,只见大伯家的女佣端着一个盛满稀粥的碗,手里拿着勺子,正追着一个身影。

    而那身影,正是大伯母。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甄佩仪。

    以前的甄佩仪,风韵犹存,又自恃怎么也算是个阔太太,唯恐在外人面前失态,平日收拾得干干净净,还算光鲜亮丽。

    可此刻,却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嘴巴边糊满了稀粥米粒,一边打开女佣的手,一边嘀咕着

    “给我,我去给倾舞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