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目光太过阴冷，季无邪不禁打了个哆嗦。
蘅皋首徒毫无所察，犹自温雅端方地微笑着引路，不时介绍一下两旁楼阁。
“前面那处水榭，名为展春台。昔年我初入山门，道行低微又资质愚钝，便先在此处炼了一年的药。”
说话间，三人已行至展春台前。
碧甍金漆的亭榭中有小弟子正在炼药，草木清芳略带苦涩，季无邪觉得这气息莫名熟悉，狠狠嗅了几口。
捧着药钵的小弟子正在与同伴谈话，冷不丁瞥见水榭外的人，即刻攀来阑边。
“叶师兄，你好兴致，今日怎么得闲到这里来了？”
听到“叶师兄”三字，另外几个孩子也齐齐放下手中杂事，跑来打招呼。
一个喜滋滋道谢：“师兄，上次你指点我的法子果然有用，把莲叶换了杜若，清心丹就成功了！”
另一个年幼女修把他推到一边，笑道：“叶师兄，我们都打赌你赴会雅韵集之前会来这一趟，果然被我猜对了。”
叶溪楼便驻足问她：“为何？”
“因为甄家小姐的兄长最喜欢收集丹药了，乘龙快婿自然也要贡献几帖才是！”那双花髻女童说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叶溪楼倒也不恼，对着她身影摇摇头，温声笑道：“你们也同她学坏了，浑说起师兄的闲话来？她闯了祸可以回去曲津，你们惹怒了师兄，可是会被罚去睡柴房的。”
那几个小道子立刻装作害怕，却忍不住地窃笑。
叶溪楼转过头来，对季无邪二人歉然道：“小孩子说胡话，耽搁了片刻。二位莫要在意，来，我们再往那边去……”
季无邪心想，这叶贤人大约确实对得起这雅号，脾气顶好，连年幼散徒都敢这般亲近调笑。
——方才那些话，若是对大师兄说出……恐怕直接会被剑阁中的拥趸们以“冒犯轻薄”的罪名削了。
季无邪正在脑补被削的壮烈场面，凤煊忽然压低声音，在他耳旁问了句话，“你仿佛很喜欢那味道？”
季无邪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方才吸气的举动，心想：我自然更喜欢大师兄身上的香气，“喜欢倒也说不上，就是觉得……很熟悉。”
不止那股无名药香，记忆中，筛药、研磨、火烹、淬制的每道工序如同刻在他骨中，这药坊炼丹的场景栩栩如生，仿佛亲历。
蘅皋首徒毫无所察，犹自温雅端方地微笑着引路，不时介绍一下两旁楼阁。
“前面那处水榭，名为展春台。昔年我初入山门，道行低微又资质愚钝，便先在此处炼了一年的药。”
说话间，三人已行至展春台前。
碧甍金漆的亭榭中有小弟子正在炼药，草木清芳略带苦涩，季无邪觉得这气息莫名熟悉，狠狠嗅了几口。
捧着药钵的小弟子正在与同伴谈话，冷不丁瞥见水榭外的人，即刻攀来阑边。
“叶师兄，你好兴致，今日怎么得闲到这里来了？”
听到“叶师兄”三字，另外几个孩子也齐齐放下手中杂事，跑来打招呼。
一个喜滋滋道谢：“师兄，上次你指点我的法子果然有用，把莲叶换了杜若，清心丹就成功了！”
另一个年幼女修把他推到一边，笑道：“叶师兄，我们都打赌你赴会雅韵集之前会来这一趟，果然被我猜对了。”
叶溪楼便驻足问她：“为何？”
“因为甄家小姐的兄长最喜欢收集丹药了，乘龙快婿自然也要贡献几帖才是！”那双花髻女童说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叶溪楼倒也不恼，对着她身影摇摇头，温声笑道：“你们也同她学坏了，浑说起师兄的闲话来？她闯了祸可以回去曲津，你们惹怒了师兄，可是会被罚去睡柴房的。”
那几个小道子立刻装作害怕，却忍不住地窃笑。
叶溪楼转过头来，对季无邪二人歉然道：“小孩子说胡话，耽搁了片刻。二位莫要在意，来，我们再往那边去……”
季无邪心想，这叶贤人大约确实对得起这雅号，脾气顶好，连年幼散徒都敢这般亲近调笑。
——方才那些话，若是对大师兄说出……恐怕直接会被剑阁中的拥趸们以“冒犯轻薄”的罪名削了。
季无邪正在脑补被削的壮烈场面，凤煊忽然压低声音，在他耳旁问了句话，“你仿佛很喜欢那味道？”
季无邪反应过来这是在说他方才吸气的举动，心想：我自然更喜欢大师兄身上的香气，“喜欢倒也说不上，就是觉得……很熟悉。”
不止那股无名药香，记忆中，筛药、研磨、火烹、淬制的每道工序如同刻在他骨中，这药坊炼丹的场景栩栩如生，仿佛亲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