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越来越冷了,新闻上说,今年的深冬大概会遇上一场雪。

    白栖枝望着灯光斑斓的窗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能欣赏这座城市难有的一场雪。

    季煊蜂的那个提议,被她藏在了心底,这段时间她还是照常生活,和季池溪在一起的时候她也缄默不语,就像是根本无事发生一样,可她私底下已经把去英国的机票看了好几次。

    曾经和季池溪承诺过,遇到任何事都要和对方说,但这一次,她似乎又食言了。

    果然,即使是亲密无间的恋人,有时候也总是会存在不可跨越的距离。

    白栖枝手中的酒只有一小层,但口感很烈,所以抿了一个小时,也还没喝完,白栖枝有些不耐烦,本来来清酒吧是为了散心,但似乎情绪越来越烦躁了。

    胃暖了,心缺凉了,矛盾的空虚感再白栖枝心上蔓延,她转身想离开,缺恰好迎面撞见一个好久不见的老熟人。

    白栖枝震惊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崔洁?”

    一年多没见,她看上去和以前一模一样,也正是因为一年多没见,当初渐行渐远时对她的不理解和埋怨似乎也消失殆尽了,白栖枝望着她,无声叹了口气,她们曾是在一起多年的好朋友,为什么会疏远至此。

    崔洁看到她,也怔愣了一阵,难以置信地问她:“栖枝?你怎么会在这?”

    崔洁印象中的白栖枝,从来都不会去酒吧。

    白栖枝笑了笑,看上去明显不是开心的意味:“散心罢了。”

    时间沉默着过了几十秒,崔洁试探着问她:“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还在原来那家公司上班吗?”

    “没有了,半年前就辞了。”

    答案本该是出乎意料的,但白栖枝竟然一点也不吃惊,反而释怀了不少。

    白栖枝:“这样,也挺好。”

    白栖枝藏在心中的问题其实很多,例如为什么舍得辞职,还喜欢他吗?还在责怪她吗?但想到这些问题已经和自己关系不大了,再问出口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有些事,发生过就是发生过,有的人,或许真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唯一说的,也只有一句得体又礼貌的,这样,也挺好。

    本来想着寒暄完几句,就各自再分开,崔洁却很认真地开了口,对她说了一句突兀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