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姗姗来迟,头发被夜晚的风吹得有些凌乱,外套的扣子还扣错了一颗,一看就是从床上被拽起来的。

    谢彧握着钦夏的手,整个人已经在暴怒边缘,医生平时都是给谢老爷子看病,见谢彧的次数并不多,被他这幅模样吓了一跳。

    最后谢彧还是给医生让开了位置,“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医生给钦夏检查一番,放下了心,谢彧这副模样让他以为钦夏得了什么绝症,还想着不叫救护车,叫他来干什么?

    “先生,只是普通的发热,应当是先前着了凉,我药箱里带了药,让这位小姐吃下去,再出一身汗就好得差不多了。”

    医生将药箱里的药拿出来,又和谢彧说了剂量和服用方式,才离开了别墅。

    走出门时还擦了擦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这钱可真是不好赚。

    别墅晚上没有佣人,谢彧只能亲力亲为,不过以前在国外念书时凡事都习惯了自己做,烧个热水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他扶着钦夏坐起,将药片塞入钦夏口中,钦夏脑袋沉重,烧得迷糊,但不是意识全无,配合着吞咽,他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钦夏,心越来越疼。

    她父亲那么没有责任心,也不知道她从小到大遭了多少罪。

    这一夜谢彧一直守在钦夏身边,直到天亮时钦夏退了烧他才舒了一口气。

    钦夏醒来时已是白天,眼睛不习惯光亮,她多眨了几下才慢慢睁开,很快看到了坐在她床边的谢彧。

    “感觉好点了吗?”

    钦夏这才发现谢彧眼睛里有许多红血丝,下巴也不像之前那么光滑,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面色疲惫。

    他这是……守了她一夜?

    “好多了,你一直没休息吗?”

    “嗯,肚子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谢彧完全没放在心上,又开始关心她。

    人生着病脑子不太灵活,钦夏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钦夏摇摇头,她嘴里还有药片残留的苦味,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不行,多少要吃点。”她病还没好全,必须要注意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