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谢的,你是我老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完谢彧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钦夏的脸色,见她面色如常,稍微放下了心,心里的想法又坚定了一些。

    钦夏笑了笑,没再说话。

    接下来几天钦夏几乎没再见到谢彧,他好像特别忙,每天早出晚归,钦夏都在睡梦中,浑然不知某人每天趁她熟睡时亲吻过她的脸,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钦夏的身边已经凉透,只有床单和枕头上的褶皱留下了谢彧的痕迹。

    谢彧确实忙,他刚接手公司,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这也是他当初要娶钦夏谢黔文提出的条件,只有每天看见钦夏的睡颜时,紧绷的神色才稍稍松懈。

    钦夏再见到谢彧,是在几天后钦岩的葬礼上。

    现在是初夏,气温并不稳定,时起时落,这天天空乌云翻滚,黑压压的一片,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远处鸟儿在低空盘旋,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果不其然,钦夏到达墓地时就下起了毛毛细雨,她出门时穿了一身黑色丝绒质地的长裙,即便这样风还是无孔不入,裹挟着潮气与皮肤相触,让人脊背发凉。

    钦夏出门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为了让脸不至于太过苍白,嘴巴涂了一层薄薄的唇釉,但她的身子十分单薄,和胸前佩戴的那朵脆弱的白菊一起,在风中摇摇欲坠。

    放眼望去,这块是有名的私人陵墓,寸土寸金,不过贵有贵的道理,一面靠山,环境清幽,远处雾气缭绕,恍若仙境,底下是许许多多分割开来的墓地,不少人长眠于此,今日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没什么人来拜祭,显得有些荒凉。

    钦夏猝不及防被人拥住,才发现谢彧不知什么时候撑着伞走了过来,他今天穿得正式,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那一颗,领带打得端正,一丝不苟,锃亮的皮鞋和笔挺的西装裤上甩上了一些泥点,他浑不在意,满脸焦急之色。

    “怎么穿得这么少过来了?”谢彧边说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钦夏的肩上,带着谢彧的温度,钦夏还闻到了洗衣液的香味,清爽干净。

    “手这么凉,万一生病了怎么办?”谢彧大掌包住钦夏冰凉的小手,放到嘴边呵了几口气,他身后还跟着不少保镖,见状纷纷低下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不会的,我没事。”她手脚冰凉是常事,她都习惯了,没想到谢彧这么紧张。

    “那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记得跟我说。”

    “嗯,我们走吧。”

    谢彧一手撑着伞,另一只胳膊将娇小的钦夏揽在怀里,朝墓地走去,保镖主动拿起了车里钦夏准备的两捧花。

    钦夏心里装着事,没注意到谢彧有些过分亲近的动作。

    现代化的设计将坟墓修筑得像私人庭院,墓碑前竖立着大理石护栏,铺上了砖块的地面已经被雨水浸湿,字迹深深镌刻在黑色的墓碑上,相邻的两座坟墓前已经各放了一捧白菊,很是新鲜,钦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谢彧的手笔。

    钦岩并没有和夏韵合葬的打算,或许他也清楚自己陷入思念里无法自拔,没照顾好两人唯一的女儿,对不起死去的妻子吧。

    谢彧让保镖站在远处,这会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这,他低头看向身侧的钦夏,长长的眼睫垂着,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