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角落,陶陶驻足站立。

    叶明月站在灯光下声情并茂的自白,台词她早已滚瓜烂熟,于是陶陶空茫的视线越过舞台,猝不及防撞上封衍。

    他不知何时来了。

    坐在第一排,长腿交叠,微微仰靠着椅背,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紧实的手臂。他不笑时,气质极冷,哪怕饱和度极高的舞台光线打在他脸上,也无法敛去他的淡漠凉薄。

    周身恍若薄雾萦绕,却无缘得窥。

    她分不清封衍是在看她,亦或是叶明月。时至今日,分辨也没了必要。她第一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打量封衍,不得不说,封衍的皮囊是蛊惑人心的利器。

    哪怕知道他美好的皮囊下,藏着见血封喉的东西。

    她曾痴迷的一切,都变成不可逆转的腐朽。

    陶陶想过找封衍要一份公平,终归无法光明正大地走到封衍面前。因为婚姻开始,便充斥着私心。封衍要一个乖巧听话的替身,而她也想要一个能为她和知敏抗下外界风雨的避风港。

    从一开始她就丧失了质问的底气,遑论公平。

    陶陶收回视线,走下舞台,不想再纠缠在泥淖里,只想带着知敏安静的生活。与封衍一别两宽,也放过她自己。

    大幕拉下,安导与所有演员齐齐谢幕,眼前人影憧憧,喧嚣热闹,她却从这样的氛围里面汲取到一丝安心,不用担心现下的生活何时会消失,也不用担心,哪句话、哪件事会让她踩空,跌落谷底。她想依靠自己,双脚踏在地面上。

    陶陶与安导话别之后,回到休息室,刚要关门,叶明月从斜里插|了进来。

    陶陶蹙紧细眉,到底还是退开一步。

    见状,叶明月自来熟地端坐在沙发上,她仰头看着陶陶,拍着边上的位置:“姐姐,快坐下呀!”

    “这是衍哥为我买的应援礼盒,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味道还不错,你试试?”

    “不用,我减肥。”

    直接的拒绝。叶明月微诧,不着痕迹地扫了陶陶一眼,继而笑道:“没关系,里面还有香水,姐姐可以通勤用。”香水两个字咬得极重,陶陶瞬间联想到那晚在封衍身上闻到的香水味。

    她闭了闭眼,音色冷凝:“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要换衣服。”

    “听说姐姐搬出了衍哥的宅子?是要和衍哥离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