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护卫们反应极快,在听到新的命令后第一时间就拦住了拔脚欲走的内侍们。

    这一下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内侍们纷纷叫起撞天屈来:

    “军爷,您可不能这样啊……奴婢等人在宫中一直安分守己、从没做过什么坏事,您就行行好,放我等出去吧!”

    “是啊,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宫里好歹有口饭吃,要不是现在乱成这样,奴婢这群没卵子的人又怎么会往外跑?这几天已经死了好多宫人了,咱们也是没办法,想到外面找条活路……”

    “军爷,咱家是有品级的,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这些小兔崽子是在咱家手底下干事的,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您就高抬贵手,别为难咱们了吧,求您了。”

    这些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苦苦相求,夏家的护卫却并不理会这一套——当一柄钢刀架在为首的内侍的脖子上以后,这世界终于安静了。

    “说让你们留下就乖乖待着。再如此咶噪,休怪爷爷的手里的刀不认人!”

    沉寂下来的内侍们有着不同的表现。除了前面的几个人仍然面色不变,其他人已出现了明显的慌张,有的人甚至腿一软差点摔倒,还是多亏身旁的伙伴扶住了他。

    至于陈仲文——他虽然尽量表现得面色如常,但眼中的惊惶却再也藏不住了。

    萧靖叹了口气。

    在一个纷乱诡谲的晚上,换上了内侍服装的陈仲文和一群宫人在一起意欲出逃,而家里恰好又在这时下达了留下内官进行甄别的命令……

    事情很是蹊跷,但萧靖的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另一边,那些内侍又开始苦苦哀求了。

    萧靖的护卫只有一个职责,那就是保护他的安全;所以,他们虽然拦住了这些人,却不会把人带去别处。

    也就是说,这些内侍如果知道什么能够悄悄离开皇宫的通道,那么他们还有走脱的机会。

    随着时间的流逝,急于离开的人们变得愈发焦躁了。

    萧靖注意到了那些人中的几个“领头羊”——在漫长的对峙中,他们的情绪并没有明显的波动,但与此同时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气势却渐渐在现场弥漫开来,让人没来由的有些心惊。

    那是……杀气?

    萧靖这个半路出家的战士都察觉到了异样,就更别说他的护卫了。他们都暗自加强了戒备,许多人的手已经放在了刀柄上。

    远处不时有士兵走过,有时他们还押着哭哭啼啼的内侍和宫女。看起来,想要离开这里是越来越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