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得快要化不开的哀婉打动了观众,一些能够感同身受的人又抹起了眼泪,还有人在低声骂着北胡,诅咒着这场让无数人家破人亡的战争。

    哭过后,妇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条腰带;就在观众惊呼着以为她要寻短见时,她忽然回头看了看屋子,又咬着牙轻轻垂下了头。

    更多的眼睛湿润了。

    大家都明白——她暂时没有寻死,是因为她的婆婆还在。这样的人在大瑞不知有多少,许多家庭都因为失去了主要劳动力而举步维艰,不得不在各种缝隙中挣扎求存。

    甚至,许多人便有着这样的邻居乃至亲戚。

    就在这时,妇人摇晃着站起了身子。憔悴的她痴痴地望着台下良久,忽然大声问道:“我的良人……还能归来吗?”

    台下的一些人暗道不妙,心说这妇人是不是因为受了刺激有些疯癫了;另一些更机灵的则猛地福至心灵,高喊着回应道:“会回来的!”

    很快,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于是,台下的观众们都大声喊起了这四个字,妇人的脸上也终于有了些清明。

    人们还在呐喊的当口,有人已走上台来。

    那是一个风尘仆仆、饱经沧桑的男人。

    看到他的一瞬,妇人忽然愣住了。

    下一刻,她拼尽全力冲过去,一头抱住男人放声大哭。

    他的丈夫到底还是回来了!

    然后观众才从断断续续的对话中得知,女子的夫君并未阵亡,之前的消息只是送信人误传死讯。

    直到醒来的老妪蹒跚着走出门来大喊了一声“我的儿”、这一家人最终团圆,舞台的大幕才徐徐落下。

    台下的观众仍在回味这结局,久久不能自拔。

    “这家人能团圆真是太好了。不怕人笑话,我一个七尺汉子都掉眼泪了。”

    “结局是不错,不过……我怎么觉得有点像这妇人发癔症了,后来的团圆只是她想象的呢?”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没准台上的人就等着我们喊呢?我们要是什么都不说,妇人的丈夫应该就回不来了……”

    台下的一片嗡嗡声让萧靖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