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官差大惑不解,领头的差人待送信的人走了方才小声对身边的人道:“当差几十年,从未见过要过堂的人犯半路被送回去的。”

    不明白归不明白,但他也只能听令行事,调转了囚车奔着来路而去。

    最不淡定的人还是萧靖。

    囚车上的他把嘴巴张得老大,一脸的不甘与不满。

    老子都把自己脑补成在堂上舌战群儒的名士了,们就给我干这个?

    剧本不对啊!

    这次回去,指不定又要有多长时间不见天日了……也罢,兴许这是岳丈做了什么努力,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官府就会放人了,还是等等看吧。

    想到这,萧靖才算心平气和。他不知道的是,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源于半个时辰前的一次对话。

    皇宫。

    陈伯锐的御案上是堆积如山的奏折。偏殿里很安静,偌大的地方只有三个人,除了他和侍立在一旁的小黄门,还有个人跪倒在地上,不发一言地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良久,埋头批阅奏折的陈伯锐才放下了笔。他看了眼面前跪了已有小半个时辰的年轻人,缓缓地道:“文儿,这便平身吧。”

    他工作起来非常投入,以至于常常会忘记了时间,甚至会忘记还有人在殿中候见。

    那人这才稍稍抬头,笑道:“谢父皇。”

    如果萧靖看到这张脸,一定会大吃一惊:这不就是报社里的凌公子么?

    当年“凌公子”在招聘会时拿着所谓“六宗罪”来到报社质问萧靖,后来为了接触镜报的工作,他又以编辑的身份加入了报社。

    平时,他一个月里可能只会出现五、六天,并没有太大的存在感,接触到一些秘密的机会也不多。再者,这人工作起来勤勤恳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与大家也都处得来。

    因此,萧靖明知道他的来路不简单,却也没有过多地查访和追问,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同事。

    实际上,所谓的“凌公子”不过是个幌子。

    陈仲文,陈伯锐第十子,封乐陵王!

    凌公子这称呼也由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