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至此之后他们两人便形同陌路,应该说只是母亲单方面对父亲就是视而不见,她日日将自己锁在了哥哥的屋子里,那个放满哥哥物件儿的地方。

    母亲除了每几日会从哥哥屋子里出来与我说上两句似有若无的话,便再也不与人交流了。

    而父亲因为母亲的种种行为夹在祖母与母亲之间十分艰难。我的父亲自哥哥的事儿后就再也不在外头饮酒了,只有每每佳节日父亲才会一人在哥哥的灵堂前喝点儿酒自语至天明。

    他不断地自责,不断地忏悔,可是他究竟有什么错呢?错的不是那个已经被处以极刑的歹人么?父亲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而苏满,我的母亲知道父亲的痛苦,知道他在哥哥灵堂前忏悔,只是她对此视而不见。

    她就算与父亲坐到了一起,可是没几句话就会扯到哥哥的事儿,然后她会怪父亲就是因为前一日醉酒而没法陪她去上香,导致哥哥遇害。她会责怪父亲,辱骂父亲,还要逼父亲承认是因为吃了花酒才误的事儿,进而又质疑父亲是不是要找人重新生个儿子来继承二房。

    当然母亲也会怪自己当日偷闲没看住哥哥,怪自己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她怎么能让哥哥一人面去对那样的危险,她一直说着自己该死,该死......

    可是苏满,她却从来没有怪过我......”

    李元芳突然红着眼睛,似一只受伤的小兽用力得抓住了苏满的胳膊使劲地摇晃,表达着她的自责,她的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怪我呢?其实就是因为我贪嘴,因为我喜欢吃那家的柿饼,哥哥是为了给我买柿饼,路遇的歹人,才无辜枉死!

    不是因为我么?应是我该死啊!是我该死!”

    李元芳的脸都扭曲了,她撒了桎梏苏满的手,一脸绝望地往后一昂,再次撞到了书桌脚上。感觉不到疼痛的她红着眼睛看着地上的走马灯咬牙道

    “我只恨当年陪母亲去进香的人不是我。

    若是死的是我,是不是他们都会少一点伤心,祖母也不会再为难母亲,父亲和母亲之间也不会有其他的人,府里头还是和和睦睦的。

    只是少了个女儿,父母也还年轻,大可以再生一个,再者哥哥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他们即便不生亦可以直接抱孙了。

    那样李府就还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吧!对么......

    若是死的是我那该多好啊!”

    “元芳”苏满一把抱住了对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缓缓地安抚着“若当时是你遇到了不测,元英哥哥也会如你这般自责,痛苦的,你知他爱你,疼你,你让他如何能接受你的离开。”

    苏满松开怀抱,对李元芳摸了摸自己的心xiong口说道

    “就如你也无法接受他的离开一般,这里会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