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阡陌恰在这时醒来,睁眼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帮自己穿衣服。

    “是你!”他惊叫一声,手撑地面就要起身,但手撑在地面却使不出一点力气,他又惊惶大叫:“这…是怎么……回事?”

    白衣女子看了看他,冷冷道:“你不记得了?”

    李阡陌闻言静想,脑中闪过一幅幅画面,这才想起李天一要害自己的情形,想到这里他心情激愤,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咳了数声后觉得胸中舒畅了少许,徐徐道:“我想起来了,李天一打伤了我,是你救了我?”

    白衣女子也不说话,替他系上腰带后便在一旁的树桩上坐下,取出一筒清水喝了起来。

    李阡陌方才疗伤之时全身水气被蒸去,此时只觉口干舌燥,见到白衣女子喝水,不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道:“请问,可以给我一口水喝么?”

    白衣女子停下喝水动作,看了看李阡陌,又望了望了手中竹筒,微一沉吟,便将竹筒递到了他面前。

    李阡陌微笑道了声谢,便要伸手来接,却发觉手臂如灌了陈醋一般,酸软无比,抬至半空便落下,只动了这么一下,他已气喘吁吁。

    白衣女子见他如此虚弱,把竹筒送至他嘴边,冷冷道:“张嘴。”

    李阡陌怔了怔,犹豫了片刻,还是徐徐张开了嘴。

    白衣女子将竹筒口对准他的嘴,右手猛地一抬,

    “咕噜噜”

    一筒水尽数灌入了他口鼻之中,只听“噗”地一声,他将满嘴的水尽数喷出,狂咳不止,直咳得满面通红,满脸青筋突起,口涎直流,痛苦无比,白衣女子则在一旁冷漠地瞧着,仿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咳了许久,李阡陌才缓过劲来,只觉命已去了半条,体内仅存的一丝力气也被抽了个精光。他长吸了两口气,怨怒地望着白衣女子,就想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奈何他只说了一个“你”字便觉脑袋发昏,再没气力说下面的话。

    白衣女子见状冷冷道:“自己运功调息。”说罢走至远处一棵大树下入定。

    李阡陌无奈得紧,却又别无他法,只能缓缓运功,他内伤极重,连内窥都无法做到,也不知道体内的伤到底怎么样了,他运功之时感觉到体内真气如银丝一般细小,根本感觉不到气海的存在。

    运功三匝之后,他感觉到筋脉之中疼痛无比,已经达到极限,只能收功。

    调息一下果然有用,身体虽然还是虚弱,力气恢复了少许。

    李阡陌缓缓站起,抬头看天,看见明月挂在头顶上空,已是入了深夜。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白衣女子,只见她正在一棵大树下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