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他说。

    “你也幼稚。”白水不服气地戳他的腰。

    他们没头没尾的笑声惊碎了水中的星河。

    大海的庞大令人畏惧。小溪却无论何时,总是带来旅人喜悦。

    镜头再转时,却是回到了现在。

    亮堂而冰冷的白炽灯,落在深色的桌椅上。法袍也被映出格外的冷硬你。

    池柏文坐在公诉方。台下坐着眼神同情、好奇、猎奇,唯独没有悲痛的证人。证人席上有一位老迈到让人无法相信她真实年龄的女人。

    她73岁,却像93岁,手指枯瘦得像老朽的树枝,从进来起,就一直紧张地相互摩挲,直到看见池柏文才露出一点不知所措的惊喜。

    “池、池——”她用旁人难以听明白的方言喊着,就和很多年前,他过去帮砍柴时,招呼他吃花生时的呼喊。

    池柏文借翻开档案的动作,低下了头。

    直到法官要求陈述案情,他才站了起来。

    不是一个很难的案子。在他的陈述下,显得简短得过分。

    受害人打从娘胎生下来起,就一直身体不好,总是咳嗽,却又没什么大病,跑得、闹得,就是夜里爱闹咳嗽。

    父母一直在外打工,家里只剩下奶奶把屎把尿地把这留守儿童养大。

    她把这唯一的小孙孙看得比眼珠子还紧,别说缠绵多年的咳嗽,就是刚生下来那会儿,医生说没气了,都是她用衣服紧紧裹着,紧紧贴着自己胸膛,慢慢“热活的”。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愚昧。

    愚昧的爱,贫穷的爱,让她迷信乱七八糟的“偏方”。

    被害人或许是为了让她安心,也或许真的相信奶奶的理论,每一回都会好好地吃下去。真正是什么原因,现在无法知道。

    被害人总是身体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