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带着人走了,头也不回,虽然在这片土地上,有着他们死去的弟兄,可是此时这些兄弟的尸骸早就已经被突厥人喂了狼了,他们也不会去寻找,青山何处不埋骨,马革裹尸是当兵的宿命。◇↓◇↓小◇↓说,战死沙场,对于一个士兵来说,是无上的光荣。虽然没有尸骸回归故土,这一切却也是没有办法。李宽不知道那东西还有多久才会爆发,他不敢赌,也不敢用身后的同袍的性命去博。所以现在直接离去才是最明智的决定,哪怕身后的人是那般的不解,可是李宽也不去解释,相信时间会回答他们的疑惑,虽然那东西是慢慢见效的可是却是最强的灾难。

    茫茫的大漠上,李宽带着一支疲困的军队在行进着,整支队伍都显得士气低迷,甚至有人看向李宽的眼神之中不再有最初的那种尊敬,甚至就连那几个被李二派来的那几个和李宽要好的‘大狗熊’都对李宽非常失望,虽然每个人每一顿都吃着丰盛的食物,虽然他们不会为了沙漠之中缺少淡水而喝自己的尿液,这一切都是李宽带来的,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对他有丝毫的感激。

    李宽也不管这些,他知道自己说不清楚这一次的决定,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每天将每个人的食物和饮水放在他们的身边,就直接转身离去,没有丝毫的言语。整支队伍全都弥漫着一种消极的情绪,整支军队的魂似乎都彻底的消失了,要知道这一支军队是大唐最为精锐的的军队,可是一支虎狼之师,可是现在这一副模样却是全然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没有丝毫的精神。他们不再是当初叱咤于沙场之上的那一只无敌之师,一切的精神在李宽决定撤离的那一瞬间全都被泯灭殆尽。但是军令如山,没有人违背李宽的命令,因为他是他们的统帅,是圣上将他们交托给这位少年王爷。现在一天没有解除这种关系,李宽一天没有交出这一支军队的兵书虎符。她就是这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所有人都只能听他的话。

    所以他们没有办法,除非当逃兵,不听将领的指挥。直接以个人身份再次回到那一片草原。可是他们却不敢这么做,不是怕死,他们每一个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而是怕连累了还在这一支军队之中的袍泽,怕自己家中的亲人会因为他们做出这个决定而遭遇不测。大唐军令如山。要是敢当逃兵,那么同一支军队之中的其余人将会遭受连坐,就连他们远在大唐的亲人也会被朝廷迁怒。所以他们不敢踏出这一步,只是将心中的憋屈全都压抑在最深处,所有的怨恨全都隐藏在最隐秘的眸子之中。

    “楚王殿下,臣有事相询!”这一夜,沙漠之中呼啸的是干燥的寒风,在这沙漠之中昼夜温差相差足足有进百度,中午炽烈的像是沸水之中,晚上却是如坠冰窟一样的寒冷。在这个寒风呼啸着吹着寒沙打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的夜里。李宽一身铠甲站在沙漠之中的一个沙丘上。看着满天的星辰,沙漠之中的天空星辰密布,像是一张硕大的棋盘,那无尽的星辰就是棋盘上的棋子。寒风吹起他身后的斗篷,猩红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全是一张脏兮兮的抹布。在他身后的沙丘之下,一个身穿铠甲的年轻人躬身行礼道。

    “表哥,有什么事,上来说吧!”李宽背负着双手,站在沙丘上。看着遥远天边,像是一尊雕塑。没有丝毫动作,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眼中的那一份挣扎,他的内心也绝对不像他现在这样的表情那般平静。只要一到这种无人的时候。李宽都无法平静。他不愿解释,也不想解释。这个时代他来了,可是却没法像他自己想的那样过的波澜壮阔。有着雄心壮志,愿为天下人做些什么,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一直都是那样的无力。他无法忘却在万军之中那些死去的兄弟,他无法忘记自己曾经说过会带着他们一起回到大唐。可是现在……

    “楚王殿下,现在这一支军队还像是我大唐的军队么?”柴令武来到了李宽身后,幽幽出声道。这几天他一直等待着,等着表弟说出心中没有说出来的话,可是他失望了,李宽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说,眼看着这一支军队变得颓废,没有一丝大唐无敌之师的样子,全然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他很心痛,他无法像程家兄弟那样和尉迟家的两兄弟大战一场发泄,也无法向秦琼的两个儿子那样一言不发,他是李宽的表哥,是大唐的皇亲。他不得不站出来,他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一支军队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到大唐。于是他在这个夜晚找到了李宽,希望得到答案。

    “表哥,草原上的事情,我真的不愿再去说,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草原完了,薛延陀和突厥全都完了,不会在有他们这个民族,除非他们现在就直接离开那片草原!”李宽没有直接回答柴令武的问题。

    “可是这支军队也完了!不是吗?他们本该是大唐最精锐的战士,应该在战场上斩杀敌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士气低迷的像是败家之犬一样,他们应该骑在战马上,一骑绝尘。让敌人闻风丧胆。这才是舅父陛下希望的场景,而不是现在这样失魂落魄的回到大唐被所有人嘲笑!你心中难以忘怀那一次的失利,难以接受因为你的决定死去了近千人。可是你愿意见到这些还活着的人就这样消沉下去,成为整个大唐的笑柄,而他们也成为那些文臣攻击你的最好的武器?”柴令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他虽然自己也不成器,可是却不是一无是处的纨绔,虽然李秀宁和柴绍都不是会教孩子的父母,可是他们的为人都在影响着柴令武,李秀宁巾帼不让须眉,柴绍智谋如海,两人虽然没有合适的方法教导自己的儿子,但是耳濡目染,柴令武还是对一些朝堂之上的东西有了一定的见解。

    “哈哈……朝堂上那些人如何看我,那又与我何干?我又不是为了他们而活着!但是表哥你有一句话说得对,身后的这些人都是大唐的热血男儿,岂能让这一份热血就此熄灭!我们就这样走了,他们没有得到答案确实是一件憾事!那么我们就再等等……”李宽笑了一声,然后下了决定。于是在贞观六年,大漠之中留下了人们常住的身影,在这金黄的沙漠之中,每天炊烟袅袅,所有人全都翘首看着漠北的方向,等着他们心中的答案。他们需要的这一份答案,这一份让他们热血再一次沸腾的不再消沉的消息。

    夏风吹动这草原上的青草,微微摇晃的草叶已经变得枯黄。一片片的草场已经进入了深秋,草原上狼烟四起,所有的部落在得到切实的答案之后,开始了统一草原的战争,这一场战争是一场圣战。因为每一方都持有着长生天和草原狼神的神物,每一个部落的首领都深信自己是这片草原真正的主人,所有的部落都在打仗,没有人能够避的开。因为野心的火焰早已经燃烧在每个人的心中。

    先是薛延陀部和突厥开始了征战,他们在一个月前一起算计了大唐的军队,可是却也是最先开战的,因为那一场戏,彼此之间都相互射杀了对方不少人,自己也有很多人死在对方手中。所以在大唐军队离去的身影消失在沙漠之中之后,他们就彻底的撕破了脸,两尊七彩的琉璃巨狼屹立在两方部落的帅帐之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乎披上了七彩的霞光。巨狼血色的眸子欲择人而噬,所有人在出征之前都在巨狼身前深深的祈祷,都希望将对方彻底的消灭,壮大自己的部落,成为这片草原的主宰。而在草原的另一边,却是三国大战,契芯部和回鹘也开始了彼此的争斗,那三家部落整合而成的‘长生’部也被卷入其中,整个草原彻底的沸腾,所有人都战到癫狂,每一个人只要是能骑上战马,只要能张开长弓,那么就是合格的武士。这样的人都会被抽调上战场,去厮杀,去征服敌人。

    可是没有人注意到,今年的秋天似乎来的太早了一点,现在草原上的雨季还未结束,可是无数的草场却开始变得枯黄,一片片的枯黄的草场在草原上就像是一块块的伤疤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更像是癞皮狗身上的一块块的癞子。在别的地方草场还是青翠,就有那么一些地方青草干枯,像是彻底的失去了生机,这一个个的地方的青草变得死气沉沉的,没有人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是感到奇怪,但是却没有丝毫意识到这是草原的末日到了。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彻底的完了,整个部族青壮死去无数,牛羊也死去了无数,一切全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草原上的情况很奇怪,五个大部落都在相互攻击,彼此厮杀了大半个月,死了很多人。可是现在却诡异的停下了,像是商量好了一样。而且草原上的草场却也是在大面积的枯死,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了!他们的牛羊没有食物,饿死了很多,现在这些异族人死了一小半,而牲口更是死了大半!只是奇怪的是,草场枯死不是整个草原都这样,是东一块西一块的!”陈旭在草原上打探消息回来了,他是这支队伍之中为数几个会说突厥语的人,打探消息一直是他在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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