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还不等我继续开口,云澜竟猛地坐直身子,抓起桌上的茶水,狠狠泼了孔英一身;“不要脸的东西,你算什么玩意儿?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男人可以羞辱我,而我也甘愿让他羞辱;除了他以外,谁也不能在我云澜面前,说这种亵渎的话!”

    “呸呸!”孔英一边摘着脸上的茶叶沫子,一边拿手擦着自己的白衬衣说:“你这个泼妇,玩笑之言,你用得着往心里去吗?”

    “谁跟你开玩笑?你一条洋人的走狗,跟我开得起玩笑吗?东商会虽势弱,但他们还有骨气、还有底线,而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从今以后,别再一口一个孔家了,如今的孔家,还姓‘孔’吗?”云澜也是醉了,如果放在平时,她就算顾及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做出这种当面失态的举动。

    “好,很好!我们孔家是走狗,那你们云家,又何尝不是在拿着老祖宗的文物,来给外国势力换取技术?你们又比我们,能高尚到哪里去?!”孔英拽着纸巾,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衣服说。

    云澜红着脸,咬牙针锋相对道:“至少我们云家还姓‘云’,我们旗下的产业,还没被外国势力控制!至少我们还不是傀儡,难道这还不够吗?”

    孔英咬牙点了点头,硬是把火气憋下去说:“好啊,你们都高尚行了吧?你们都是好人满意了吧?!自古成王败寇,真等我们孔家,彻底灭了你们以后,我倒是要看看,咱们到底谁高尚?!谁又是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对象!”

    说完,他直接起身,去里面的沙发上,找了他们孔家的那几人喝酒去了;一边喝,他还不忘转头斜眼,愤愤地瞪一眼云澜。

    我看看时间,都已经快中午了,也犯不上让云澜在这里,再跟孔英闹矛盾;最后我就把她扶进车里,朝着她的住处赶去。

    “哎,我刚才泼孔英水的时候,解不解气?”她坐在后排,突然探出脑袋,贴在我耳根上问。

    “大小姐啊,你老实坐着行吗?往后真不能跟你一起喝酒,我发现你酒量不行,酒品也很差!刚才酒吧里还有别人呢,你就不能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好歹是云海大厦的总裁,这万一要是传出去,那可是条大新闻。”我一手开车,另一只手推着她脑袋说。

    “怕什么?谁让他对我不敬的?反正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也不差泼他一杯水!”后视镜里,云澜噘着粉嫩的嘴唇说。

    我叹了口气道:“话是没错,可你就不怕孔英背地里,再给你玩儿阴的?他万一因为今天的事,心胸狭隘地害你怎么办?”

    “他敢?!就他那脑子,有本事害我吗?一条走狗而已,竟然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谁给他的底气?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说完,云澜这才得意地坐了回去。

    可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心里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孔英的气量不大,而且他那个人似乎有洁癖1840f8bf,今天云澜泼了他一身茶叶,不知道背地里,孔英会不会记恨这事儿。

    但我也管不了了,爱闹就闹吧,他们闹得越凶,对我们东商会就越有利;我可不是云家的人,所以更不用为云澜去担心什么。

    半小时后,我就把云澜送到了云海大厦后面,云海别墅小区里;那会儿她都已经睡着了,我只得问门口保安,要了她具体的地址,然后先把车停到车库,又从车库的偏门,将她扶到了客厅里。

    “哎,到家了,要睡到床上睡!”我两手把着她的腰,又感觉吃不上劲儿,最后只得将她抱起来,送进了卧室里。

    拿脚尖踢开房门,我先是把她放在床上,喘息的片刻间,我回头打量了一下她的闺房,墙上画了好多的简笔画,而且还用相框裱了起来;让我心里一暖的是,有幅画上,竟然是画了我和她。

    那是一片金黄色的油菜田,我们两个就那么躺在花田里,我拿手枕着脑袋,呈“大”字型躺着;她就侧身在我旁边,手托下巴看着我。

    这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没想到彼此之间,那些短暂的生活经历,她都记得这么清楚,而且还画得这么活灵活现。那时候我就想啊,如果我的人生,遇上的不是彩儿,而是她的话,我真的扛不住云澜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