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山林,因水成囚,日落星盘,逢京解难!

    温谅想明白了前两句,却没有想明白后两句,如果想到了这一层,就会对李青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也就知道了临别时他送给自己的那两句对联“九重天子寰中贵,五等诸侯门外尊”中必定别有深意。

    “不管是什么原因,老爷子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咱们猜来猜去也是无用,”温谅沉吟道:“不过老爷子要是不退,庄系缓过神来,估计不会善罢甘休……”

    那一世宁虎臣退让的结果,是宁系被连根拔起,当然,这个结果包含了太多的偶然因素,要不是那场几乎击垮了半个华国的大水,可能就是另外一个结局;而这一世不退的结果,将来如何尚不可知,不过短期内一定会被庄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我刚才说,对宁家是不是好事,还不好说,但对你我,却一定不是好事!”宁夕伸手抱住温谅的虎腰,螓首紧紧的钻在他的怀里,道:“庄系跟燕系的矛盾会在一中全会后趋于平和,到了那时,就该轮到我了。”

    温谅叹了口气,抱着宁夕的手紧了一紧,他何尝不明白宁夕的意思,宁虎臣不退,庄系自然会重新将目光投注到这边来,而作为连接宁雷陈三方纽带的恒沙矿业和宁夕,毫无疑问将成为庄系下一步行动的最佳的着手点。

    以前的宁夕,由于自身的弱小,根本进不到那些大人物的视线里,可现在却因为恒沙矿业和陈隆起的赏识,已经无法躲在别人身后的影子里,即将成为为宁家承担风雨侵袭的那一面铜墙铁壁。

    “小依,你要当心……”

    宁夕摇了摇头,坐直了身子,单手摸着温谅的脸颊,道:“只要有宁家在,只要我小心一点,他们奈何不了我……倒是你,你……”

    “我?”

    “我怕会连累到你……”

    这不是宁夕杞人忧天,欲对付主干,必先铲除枝叶,本就是对方的拿手好戏。宁夕和温谅的情侣关系,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根本无人知晓,就是雷方也只能猜到他们彼此似乎有意,却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但除此之外,宁夕在青河豆浆和本草若兰都有巨额投资,虽然隐秘,却瞒不过有心人,一旦真的斗起来,谁也不敢保证对方会不会拿温谅开刀?

    政治,从来不是一个纯洁无暇的游戏!

    “连累我?”温谅扬了扬眉,笑道:“我像是害怕被连累的人吗?”

    宁夕怕的就是温谅如此不离不弃,她背靠宁家,哪怕被攻击造成了损失,也损失的是宁家的资产,只要不致命,眨眼间就能满血复活。可温谅不一样,他走到这一步何等艰难,要是被牵扯进这一场根本不是他应该参与的斗争,宁夕就是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谅,你就是不想自己,也要想想我,想想你的父母,想想你的朋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有保住了现在,才能以图将来。况且这是宁家的事,不单单是我的事,你没必要非要牵扯进来。”

    温谅沉默良久,宁夕说的是,宁庄之间的斗争,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以他现在的实力,真要被庄系盯上,除了死路一条不会有第二个结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决裂?”

    宁夕点了点头,不过又加了一句:“是明面上的决裂!”

    “别人不是傻子,”温谅刮了下她的鼻子,道:“总不能说决裂就决裂,必须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宁夕见说服了温谅,心里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自古以来,纷争无非四种,名,利,权和色,我们不争名,不夺权,更与色无关,那只有一个‘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