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淇与许承安的过往交从被人翻出来,不止陆淇躲在房里,为自己嫁不了国公府哭得昏天黑地,许承安亦是同样的惶恐。

    救了人却败坏了人家的名声……

    陆淇是靖安侯府的小姐,许承安才被皇帝钦点为探花郎,仕途正起步的阶段,哪里担得起这么大罪名,去触靖安侯府的霉头。

    是以避暑之行回城第三日,许家老太爷亲自给陆进廉递拜帖,带着许承安一道登了侯府的门。

    陆进廉倒很是恩怨分明,先吩咐了人去唤陆淇前来,拜谢许承安的救命之恩。

    那边具体谈了什么不得而知,素琴来回话时,婉婉正在程氏跟前讨教府中事务,顺道听了一耳朵。

    程氏慢悠悠地从桌上执起茶盏,歇口气,“要我说,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她干脆就跟许家那小子罢了,反正都给人囫囵碰了个遍,往后谁还愿意娶她。”

    屋里没有旁人,素琴不接话,那摆明了是说给婉婉听的。

    婉婉却也不搭腔,兀自垂首将手中的册目又翻过一页,只作充耳未闻状,程氏心里便跟明镜儿似得,人家不想掺是非呢。

    侯府里各有各的地界儿,这小夫妻俩的眼里就没放下过他们这些人。

    程氏与素琴相视一眼,随即转了个话头问婉婉,“听说你跟容深近来要去灵州,这山高水远的,路上一应都安排妥帖了吗?”

    婉婉这可就能听见了,抬起头冲她一笑,“谢夫人挂心,夫君早前许久就在着手准备,倒无需我操心什么。”

    “你是个有福气的。”

    程氏闻言略有感叹,“容深日日在外头忙得团团转,心里却总挂念着你的事,多少女人,嫁出去再想教夫君陪着回趟娘家都难。”

    这多少女人里就有程氏。

    当然,她最初入侯府也不能算嫁,妾只能是纳,高门权贵扶正妾室那于她而言简直跟做梦一样,甚至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

    是以后来,纵然陆进廉只在扶正后陪她回门过一次,她也满足了这么些年。

    婉婉体会不了程氏的心境,只好笑道:“夫人与侯爷琴瑟和鸣,您替侯爷打理后宅井井有条,侯爷心里必定记着您的好,我才要虚心跟您学呢。”

    然而程氏闻言唇角嘲弄,摇了摇头,“你还年轻,哪儿懂男人啊。”

    “夫妻之间可不兴能者多劳那套,真正心疼你的男人,才不舍得教你整日操劳,为些琐事耗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