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蝉鸣异常响亮,穿过情绪的波澜,在脑海中炸开一片白光。

    官澶从来不让人碰自己额前的头发,即使是做造型,他都得提前叮嘱发型师动作小心,自己默不作声做好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否则,向来优雅自持的大少爷就会化身火山了。

    谢殷得意洋洋地后退一步,等着官澶失去云淡风轻主导谈话的从容。

    谢殷见他没反应,不由出声再点一把火:“怎么?这样的挑逗才是欲拒还迎不是么?”

    仍是沉默。

    谢殷的嘴角慢慢平了下来,眨眨眼睛。

    “小东西。”

    “什么?”

    谢殷皱眉,似乎刚才那一声极轻的叹息是幻听。

    突然,他瞳孔紧缩。眼底倒映出官澶急速靠近的脸。

    冰凉有力的手指抚上他的后颈,用迅速、强烈的战栗锁住谢殷的大脑和四肢。

    官澶半搭眼皮,有些慵懒,又带着些上位者的从容。飘荡的两缕碎发正好在眼前,淡琥珀色的瞳仁半遮,从下往上看,像在审视猎物。

    谢殷瞳孔紧缩,血液猛烈地涌入大脑冲击飘摇的意识。

    眼前一片扭曲的恍惚。

    他……要干什么?

    骤然,压迫感消失。

    等谢殷回过神,官澶已经转身走下楼梯了。

    喉咙干涩,谢殷疑惑地盯着消失在楼梯尽头的摇动长发,断断续续吐出心口的一股子气。

    终于说清楚了。

    但,怎么感觉更微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