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官要先学会为人?”公孙舆目光灼灼:“如何为人?”

    李芙道:“如松不惧风,如石不惧浪,却也要如竹如风,偶尔顺势,却不改本sE保持本心,即使处逆境也能韬光养晦,示弱以待反击之机。”

    公孙舆捋须:“过刚易折,就如这茶,为人需得八分满。”

    “老师……”李芙心里怦怦跳。

    “前日信使传来消息,今年京城确定开恩科,各地举子可赴京会试;你且回去准备,上京去吧,不用来给老师辞行了。”

    李芙虽然有所预期,但听到公孙舆说,还是十分激动!她已经足足三年未曾上京,心里倏然有点怯,那点怯落在了公孙舆的眼里,顿时就怒了!

    “读圣贤书所为何事?不报效国家你读什么圣贤书?早知你这副孬样,老夫根本不花这闲工夫教你,让你一辈子待在江南守着几分薄田过日子算了!”

    李芙马上说她知错了,回去一定好好准备:“学生只是想到要进京,有点怕见到故人……但考试是一定要考的。”

    公孙舆喝道:“听着,若有朝一日子茵能辅佐明君,惠及天下,整座大晋江山就是你李芙打理的万顷良田。”

    李芙心中一凛,忙躬身跪地:“学生谨遵老师教诲,不敢辱老师期望。”

    公孙舆此时脸sE方霁:“以你所学,就算点不了状元,考个进士不难;只须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勿求荣华,不争虚名。”

    李芙眼眶Sh热:“是,学生谨记老师教诲。”

    “你与你爹不对付,没惹上他那一身小里小气的市侩铜臭,不失为一桩幸事。这封信你拿着,若上京无处落脚,就依信上所指,到国子监去,自会给你吃住。”

    李芙走之前,恭恭敬敬给老师磕了三个响头。

    李芙出来,看到韩战坐在花园,背脊直挺,看着远方天空,悠闲喝茶。她发现这个人几乎数年如一日,从她遇到他,如今自己已经长到他的肩头,这人还是这般气定神闲,彷佛喧嚣世间、滚滚烟尘都与他无关。

    与他有关的,只她一个李芙。

    见李芙走过来,韩战看向她;李芙道:“老师让我进京会试。”

    谁知韩战第一句问的是:“带我去吗?”

    李芙笑了,眼睛笑成了弯月:“当然,我离不开你。”

    看得出来韩战高兴了,他欣然道:“走,回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