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朱焕:“子潜文章平实厚道,不矜不伐,为眼界尚浅,必须放开眼界。你待在这丫头身边也不错,好好帮忙打理,平时更要用功,多学多问,治国除了要有头脑,更要实g的人才。”

    “谨遵老师教诲。”

    最后公孙舆说读书有疑问就上门来问,以后茶叶就免了;但是又看向李芙:“花生米、西瓜要经常送来。”

    出了门,三人都松了口气;李莳说要先回家像父亲禀告:“妹妹和我一起回家?”

    “我才不回去。”李芙正sE道:“你先别急着走,我问你,老师的意思你可听懂?”

    李莳道:“老师说有问题可以来问。”

    李芙翻了白眼:“我说这位大哥,老师是让你先读书,那些J零狗碎的,b如哪个字不会、不懂,可千万别跑来找他;你有先生解决不了的问题,才能朝他请教。”她叹了口气:“他光看文章就知道咱几斤几两。反正你把老师的话讲给老头子听,老头子就会明白,你听他安排就是。”

    李莳走了之后,韩战问:“咱们也回去?”

    李芙摇头:“明天我还得上门来一趟,老师有别的话说。”她对朱焕道:“咱们难得来一趟城里,就住一晚。”

    晚上朱焕很有眼力见,自己在客栈不出门,让韩战陪着李芙逛市集,两人买了些小玩意儿,吃的用的,捆了一车。

    第二天一大早李芙就起床,到公孙府外继续当乖学生,公孙门立雪。

    管家开门时,就见到李芙在外头站着,表情诧异了一下,立刻笑道:“老爷还没起,请进来等。”

    李芙和韩战进了侧厅,自斟自饮,韩战一旁伺候;她却让他坐下,拿了一本诗经看了起来,又丢了一本兵法给韩战。

    公孙舆卯时起床,婢nV正在给他梳胡子,听李芙天刚亮就在大门外等候,遂满意点头,吩咐管家给李芙备早饭,吃过以后,两人才在书房见面。

    李芙虽人在家中坐,但上一世可没少和教授打交道;军政T系更重视师门传承,也特别在意收门生的规矩,她自然得把老师的生平、丰功伟业都打听清楚。

    公孙舆流州人士出身,当过十余年的京官,后来回流州任吏司官,一做就是十五年,不过他是大晋有名鸿儒,与京城许多大儒都有交情,只是言语直谏,为永勤帝所不喜,才外放回乡。

    两人谈了一上午,李芙愈发钦佩公孙舆的见识和才学,更觉得老师是一个有远见的大儒,与京城那几个迂腐老家伙不同。她十分担心高灿境遇,和公孙舆谈到了高丽战局,免不了多说了几句,两人竟愈谈愈投机。

    公孙舆讶异李芙对边境军情了如指掌,李芙惊讶于公孙舆居然还熟读兵书,懂得兵法、布局,师生两简直相见恨晚!

    公孙舆最后骂道:“三十年前,我大晋繁盛,文官挎上弓就能上马杀敌,提笔就能写折子,你看如今有多少年轻人能做到?现今朝廷,大多都是斗J走狗、手无缚J之力的腐儒,就只会写官样文章,说到排兵布阵,一窍不通,还贬抑武将,说人只知舞刀弄枪上不了台面!殊不知等到敌人叩关,他们的笔有人家刀枪好使?”

    “老师,您觉得学生可以再做些什么?覆巢之下无完卵,哪能眼睁睁看着大好江山这样隳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