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殿外积雪皑皑,董以衡坐在殿中批阅奏章,已是批阅了厚厚一摞。当他再次看到奏请册立皇后的折子时,沉沉呼了口气,重重地将朱笔掷在案上。

    他只想册立一人为皇后,可偏偏那人已经决定要嫁给别人。

    胸闷的瞧了一眼砚台边的兵符,他骤然站起身,走出去透透气。这些日,他被浓烈的相思搅得心烦意乱。

    他沿着山中小径,踩雪登上山顶亭台,眺望着冬雪映衫下景象,美如画卷。见此美景,他的心里就想到了钟意之,若她能和他在一起赏这气象万千的美景,该多好。

    安公公恭立在他身后,望着皇上寂寥的背影,这位俊逸矜贵的少年天子,性情随和,志趣不庸,笑容明朗,足以令无数少女为之倾倒。却为了一个得不到的女子魂牵梦绕,克制隐藏情愫,变成如今闷闷不乐,终日再无开心颜。

    良久,安公公轻道:“皇上,太上皇今日又派人来问,皇上何时册封陆大小姐?是否定于陆麟的大婚之日,陆家双喜临门。”

    太上皇一直在催促皇上册封陆麟的胞妹陆玹为皇后,认准了陆玹堪为皇后。

    董以衡重念道:“安公公。”

    安公公躬身上前,道:“微臣在。”

    “别再惹朕不痛快。”董以衡不悦的道:“朕的心思你不懂?需要朕教你怎么做?你不为朕解忧,只给朕添堵!”

    安公公一怔,皇上的心思在钟意之,忙道:“微臣懂。”

    这时,侍从来报:“皇上,钟大将军求见。”

    董以衡心弦一颤,随之而起的是满腔苦涩,自鼻息呼出口气,道:“让她改日再来。”

    “是。”侍从速去传话。

    不多时,侍从又来报:“皇上,钟大将军声称有要事觐见,必须今日觐见。”

    “退下。”董以衡不许再通报,她的要事全都是关乎于国事,他实在不想与她谈论国事,不想忍受寐求她却要在见到她时百般克制。

    “是。”侍从赶紧退下。

    安公公示意侍从留步,请示道:“皇上何不听听钟大将军有何要事?”

    董以衡没好气的道:“还能有何要事,无非是征战、议和、兵符。”

    “万一是别的要事呢?”安公公上前一步,轻道:“连下数日雪,今日雪方停,雪融时尤其的天冷路滑。她今日见不到皇上,明日还会来。如此一趟趟的冒寒策马往返,她毕竟是女子,身子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