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燃起的一丝相助希望,便又瞬间无情烟灭了,无助的心凉眼神虽然也扫视到了在那辆马车的后面,还紧随着不少的术道修士,但依然可以漠视难助了。

    因为,这些术道修士,正是之前在来路上遇见的那些人,就以之前他们惶恐相让“中原一寸剑”他们的情景来看,相助?痴人说梦吧。

    年少阅历浅,深居远门少的清怡姑娘,纵然清灵睿智,落身敌视重围的前方,回顾茫然未知的后方,也感到了茫然无措、心酸无助的心感。

    前方的突围脱身,已是天方夜谭的不可能。后方的茫茫沙海,不知即将身踪何处,心凉的冷意已经泉涌全身,她趔趄着又是后退了一步。

    委屈的心酸,人事的不甘,尘封的心忆,屈辱的抗争,诸绪并发,让她琼鼻一酸,本已隐忍消踪的清泪此时又将落眶而出。

    晶莹闪烁而又清淡辉霞,隐隐闪动了一会,终是无法凝久不落而在迎面的微风轻拂中,迟疑着滚落滑下,顺颊而入了遮脸的丝绢,只留下两道清晰的弯曲扩变的湿痕,紧贴着丝绢之脸……

    自己只是应尽未必成责的仁义之心,出远门寻找落难不知是否心险的南宫明枫,却遭此无妄之灾、飞来横祸,难道真的非要被逼受侮,丧命于此吗?

    亲人的早逝,本已童真蒙尘,再有总坛的排挤,“明月门”的处境已是相当地艰难了,自己真的很累了,真想横心不管,可又于心不忍。只是,此时的境遇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吗?

    真的是天意安排吗?清怡姑娘在心里又次发出了声声的感慨。她抬头望了眼天空,是晴天,依然艳阳当空,万里无云。

    晴空无垠,就是朗朗乾坤,只是、只是,你真的要亡我慕容清怡吗?

    又是一声的叹息,弱弱地让清怡姑娘的心里又是一阵心楚,鼻头一酸,又是两颗晶莹闪烁的清泪盈眶清淡闪动,不刻滚落,接着又是两颗,再接着竟是久隐不住的两行……

    此时的“中原一寸剑”,似乎在经过了一番迟疑之后,才又缓慢地向前迈进了步伐——虽说,心疑可怕,但对面的清怡姑娘就是那样的明摆在那里,她都没事,难道自己就会有事了?

    他不信,所以迈进了步伐。而且,自己的武道功高不说,在身旁的那几位高手,可也是更加的武道功高,集众之力,又有何惧之有?

    清怡姑娘的心里又是猛地颤动了一下,眼望着“中原一寸剑”的迈步向前,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娇躯轻颤,又是退内,声哽音咽,默泣无声。

    纤弱女子的孤独无助和心清神羡的武道刚毅,让她“左右为难”着似弱则刚、欲泣隐声。

    虽不至梨花带雨,但也已潸然泪下,和煦轻拂的微风似乎不忍再伤而善解人意地围旋而慰,但终因年弱力小,实在无法轻慰风干,只得带着无声的叹息,汗颜愧疚而无声无息地不知消失在了身后的何方……

    南宫明枫,她只是素昧平生,更不用说萍水相逢。可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人,自己就要与世长辞、含恨于此吗?

    “中原一寸剑”还在步步紧逼,这次他没有施展轻身功法,而是显得小心谨慎地稳步轻移,毕竟有时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捕风捉影”之说,还真有心疑之实,保命顾虑,不得不防。

    身旁的“骷髅令主”和“鬼魂圣手”以及那几位内坛坛主,也在迟疑了一下之后,才紧随着谨慎踏足沙海边郊……

    已经没有了选择,前路已围拢受阻,清怡姑娘只得身不由己地不断后退着,后退入了荒沙漠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