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奴接了命令,急匆匆离去。

    “你再想想,还有谁……”

    太平公主满腔戾气无处发泄,催问绝地,找人下手。

    “公主殿下,谢女官和杨宫监求见”

    “让他们进来”太平公主转了个身,衣裙荡漾起一圈曼妙的圆形波纹,回到坐榻前坐定。

    “拜见公主殿下”谢瑶环和杨思勖一同躬身行礼。

    太平公主挑了挑眼皮,冲谢瑶环微微颔首,她的来意不难猜度,梅花内卫手眼通天,想必也是得了权策失踪的消息,杨思勖这个东宫爪牙,她却是懒得给好脸色,傲然扬起下巴,冷声道,“杨思勖,你家主子带了什么话,快些说来”

    “殿下误会了”杨思勖面容发苦,“老奴此来,是知晓些细枝末节,愿供殿下参详”

    “哦?”太平公主身子前倾,急声道,“说来听听”

    杨思勖将他所探听到的消息,安乐郡主李裹儿的异动和慎恤膏之事告知,“两相对照,老奴以为,太子妃殿下和安乐郡主分别出手,用的又是这等药物,意图一目了然,右相应还在张府无疑”

    太平公主看了谢瑶环一眼,“谢娘子有何打算?”

    谢瑶环腮边牙关鼓动,“上官昭容传讯给我,她不便动弹,只说要有人付出惨痛代价”

    时不我待,四人飞快议定行止对策,便连夜分头行动。

    冬月十二日寅时,天色漆黑如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修义坊,张府。

    张易之和张昌宗兄弟负手,陪同太子李显,在后苑阁楼下站定。

    李显宿醉才醒,睡眼惺忪,有些担忧。

    二张兄弟却心怀鬼胎,张易之面有得色,风轻云淡,张昌宗却是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翘着脚张望,有些迫不及待。

    “太子妃殿下可曾起身,你上去传个话,就说本宫带她回宫请御医调理,总好过硬捱着”李显摆摆手,打发门口那个摇摇欲坠的宫女上去。

    “太子殿下,太子妃说是身子不爽利,不得传召,任何人不得上楼”那宫女见到贵人们前来,插葱一样福礼,但却记得李裹儿的交代,支支吾吾委婉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