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裹儿不要造玻璃了,裹儿要接管更苑”

    时辰渐晚,黄昏来到,正是办理婚姻大事的妥当时辰。

    来客欣赏了五行教苑的各项工艺展示,渐渐走出了八卦阵,来到鹿鸣广场。

    权策等人也从更苑倒退回来,两厢重逢,便是权竺的定亲喜宴。

    却是义阳公主和崔珪的主场,这两位差了辈分的亲家,忙碌着迎宾,指挥管事仆役布下宴席,忙得不亦乐乎。

    美酒佳肴飘香,百戏杂技遍布,歌舞陈列,美不胜收,数千穿着五色服饰的格物书院学徒也纷纷出来帮忙,场面极致盛大。

    权策跟在父母身后,向来宾贺客致意,正在盘算着权竺的年岁,他初来之时,权竺年方四岁,如今忽忽十年过去,权竺都是个十五岁的翩翩少年郎了,如此年岁,都要定亲了,按着他定下的规矩,啧啧,这对未婚的小夫妻,还要等候三年,才能结成连理。

    权策正想着这是不是有些不太人道,李裹儿已经像一只小老虎一般,扑到了他的怀中,她倒是还识得轻重,伏在权策肩头,在他耳边轻声提出要求,声调中带着浓浓的委屈。

    权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将她推开了些许,李裹儿就像是个小妖精,有少女之纯,也有妇人之媚,更难耐的是,她可以在两者之间随心切换,百变之间,令人难以自持。

    李裹儿不依,又缠了上来,靠得更近,*****酥软压扁在权策的肩头上,挑着眉头,显然是刻意为之。

    因为前头,义阳公主的视线已经飘过来两次了。

    “裹儿,你身份不同,太过惹眼,性情又素来傲气,猛然纡尊降贵,掺和百工之事,徒然启人疑窦,不利于更苑保密,由崔娘子在台前操持,你在幕后协助控局,岂不更好?”权策赶忙安抚她。

    李裹儿认真思量了一番,自打百川归海,重新回到权策身边,她便进入了极端舒适区,风雨雷电都被隔绝在外,万事都有人扛,李裹儿的思辨能力急剧下滑,皱着鼻子讨价还价,“那,更苑有何动向,可不能瞒着我?”

    权策温柔一笑,肃然承诺,“自然不会的”

    李裹儿这才饶过他,蹦跳到前头义阳公主身边,帮忙迎客,有她在,四周的光亮都明媚了几分,来客的笑容也诚挚了许多。

    “国王殿下,感谢赏光,劳动玉趾枉驾前来,权策有礼了”需要权策出面单独应酬的并不多,倭国国王鸬野赞良就是其中一个。

    “权相爷言重了,今日双喜临门,既有天朝之喜,也有府上之喜,能躬逢其盛,也是老身的福缘”鸬野赞良笑眉笑眼,和蔼可亲。

    “这几日,重温权相爷诗词文章,恒言警句,颇有所得,所言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商不富,何其精妙?然而,更令人心折之处,在于相爷言语所致,势必躬行其事,以垂范天下,这格物书院便是其中一例……”

    “天朝有相爷智慧眼,又有相爷开山手,焉能不强?”

    此言一出,四周众人都是若有所思,即便是亲近如葛绘,也只是习惯于权策的大手笔布局和一直胜利,却甚少深思他的深层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