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两位姨母请你过去”

    权策漫声答应,带着两人往府中走,“崇敏,二郎与你们一道开蒙,他年纪小些,你要多多看顾”

    “大兄放心,我定能做好的”

    这句话倒是似曾相识,权策微笑,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儿,快些过来”高安公主忙不迭将权策招呼过去,搂在怀中,这个外甥儿真真没有白疼爱他,到底只有他是济事的,比自己那只知窝里横的夫君要能干得多了。

    “姨母,弟弟们都在呢”权策不大自在。

    高安公主只是不理,自顾自抱着不撒手,笑容绚烂如花,可见是高兴到了骨子里。

    时辰差不多,太平公主起身离去,制止了一大家子人兴师动众,点了权策,让他一个人送。

    “不错,这婚事操办得也算体面,老李家的面子,保住了一大半”太平公主当先走着,轻声细语,“说说看,你想要什么赏赐?”

    权策淡然摇头,“孩儿不要赏赐,只请姨母留意,过不了几日,天官衙门铨选司郎中怕会出缺”

    太平公主脸色一收,嘴角微撇,“好,也该出缺,天官尚书史务滋,曾欠下姨母人情,若有需要,可去找他”

    “多谢姨母”权策肃容躬身道谢。

    太平公主凝视了他后脑勺好一会儿,虚扶他起身,“莫要言谢,你有能耐,便来帮着姨母,你送给姨母的太平乐谱,姨母每日都要听”

    权策身僵硬,沉默不语。

    天授二年七月初一,朔日大朝。

    天官尚书史务滋转呈奉事郎蔺谷、著作郎萧敬等数十名七品及以下官员的联名奏疏,以滥用职权,偏袒近亲为由,弹劾天官衙门铨选司郎中云师泰。

    这等琐屑小事,武后本无意搭理,正要轻飘飘一句令宰相酌情处置带过,却听到了一个异常的姓氏,萧,这是兰陵萧氏的萧,权策他娘义阳公主的母族,稍加联想,蔺谷这些人,不正是天授元年制科上榜的权策朋党,这是要化虚为实?

    武后露出莫名的笑意,“天官,意欲如何区处?”

    史务滋早有准备,“臣以为,当令该员避位待参,另行委派干员署理事务,待查实真相,再行论断”

    武后对这个招数自然很清楚,避位待参,职位有人代理,真相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查清,形同无罪开革,“哦?谁人署理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