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冲刷着大地。

    将松软的泥土冲开,形成一道道沟壑与洼地。

    这样的大雨,对躲在内城的平民而言是一场灾难性的事件。

    不少人在大雨中晕厥,直接瘫软在人群中。

    孩童的哭喊、妇女的悲鸣,男人不甘的大吼,交织在一起,越发慌乱。

    眼看惊慌失措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一场更大的灾难眼看就要继续发生。

    可偏偏无论是教会的牧师,对此毫无办法。

    能待人的房间,都已经待满了人,但问题是内城相比外城而言,实在是过小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容纳范围,根本不能将所有人都安排进房屋躲雨。

    不……准确点说,是贵族的矜持,让事件向恶性的边缘滑落。

    他们虽然允许部分平民进入外屋躲雨,但却不允许这些平民进入自己住屋,偏偏这些死要面子的贵族们,他们自己的住屋往往是最大的。

    如果他们能放开了来,或许一切都能得到妥善的安排,可贵族那该死的矜持,却让他们硬是阻住了想要挤进来的平民。

    可在贵族们看来,他们也属无奈,毕竟一圈贵族驻房,不仅仅住的是贵族,还有贵族的妻子、孩子、亲戚、等等等等。

    他们放开了仆从的房子,放开了主屋的大厅,放开了一切可以放开的房子,难不成还得放开卧室不成?

    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线,总不能让一名贵族之女与一群平民汉子们同处一屋,这样的场景,没有一名贵族能够接受。

    不是贵族不能继续开放房间,而是在贵族看来,他们已经开放到了极致。

    平民与贵族的矛盾,在此时达到了极致,若不是黑源神教的牧师们在中间做着缓冲,或许一场暴乱就会发生。

    暴乱对于平民来说是致命的,但对贵族而言,却仅仅只是小骚动,超凡力量压倒性的压制,平民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但对贵族而言,平时的平民暴动伤亡无所谓,但在出现虚空邪崇的情况下,平民的伤亡与负面情绪,却又是致命的。

    因为虚空邪崇就是以血肉与负面情绪而强大的,海量的死亡与血腥,浓厚的绝望与负面情绪,相互叠加,轻易就能造就出一名域者级的邪崇。

    在此时此刻,弄出一名域者级的邪崇,无疑比暴雨天灾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