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九日的考试艰难度过。

    开考的前两日还好,第三日半夜里就下起了雨。料峭的春寒从雨水中渗透而入,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冻得人骨头发冷。

    坐在左玟对面右侧两个位置的考生,大许是身子骨不好。勉强撑到第四天凌晨,就在寒风冰雨中一头栽到桌上,烧得人事不省。

    后面的结果自然是弄脏了卷面,无法继续,被士兵们带走。错过这场又要再等三年,令人唏嘘。

    要是以左玟前几个月的身体素质,不管是受伤前还是受伤以后,要撑到最后一天恐怕都有些艰难。但如今——

    比起下大雪时上山顶打坐,下场春雨算什么冷!

    对左玟而言,寒冷虽不足为虑,也没有被分到臭号,但她屋顶的边角处却有个小小的漏洞。雨下得急了,水流便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为免雨水溅湿考卷,她只得将自备的伞撑开,斜靠在桌角,好让雨水顺着伞面滑下去。

    但伞柄容易碰到手臂,也怕伞身滑走。时不时就要停下笔,扶正伞身。也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雨水断断续续下了三天,到最后三天总算放晴了。不管是考生,还是在外面走道淋着雨严守的士兵们,亦或是必须顶着雨出来巡考的考官都松了口气。

    九日的会试结束,走出那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的牢房一样的小单间,绕是左玟如今跟道长修行一段时日,身体素质大大提高了,也有些吃不消。

    出了考场后,左玟回到李垣他们在京城租赁的小院好好睡了两天。而后才走出家门。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去考试的那几日,郁荼都是跟李垣他们在一处的。左玟回来休息后,他便贴身照顾。端茶递水,细致入微,连块毛巾都不让左玟去拧。

    左玟实在适应不了,跟他提了一下,才好些。

    自郁荼以书童的身份留在左玟身边,那郁薇姐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待在小鞍山修行的那几个月,左玟也问过郁薇的情况。

    以往在金华时,只要她对郁薇问起郁荼,或者对郁荼问起郁薇,后面一回来的都会是她提到的另一个。

    可是到了京城以后,不论左玟提几次,郁薇都没再出现过。多问几次,郁荼就说说郁薇离开了,恐怕再也不会回来。

    以郁姐姐的战斗力和舌战群女郎的高调程度,竟是不声不响地离开了。着实让左玟跟众女郎惊奇又遗憾。

    对此,郁荼表示他想的很明白。当初披上郁薇的小马甲就是因为觉得左郎是男子,性别在女郎们中间不占优势。所以才弄了个美艳郁姐姐的皮。

    如今知道左郎君真实身份是个女子,怎么还可能让郁薇那个黑历史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