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墨谦的担心有点多余,萧彦北身体并没有感到任何身体上的痛,但他却又痛了,是心痛。

    他为了拒绝他的新婚妻子,和自己的侍卫杜烈上演场抱背之欢的假戏。他不惜这样伪装自己,让她厌恶自己,让她离自己远远的。

    她泪流满面的对他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个新婚之夜,我已经期盼了十年。十年前,太夜湖畔,你都忘了吗?我以为我才是最适合嫁个嫁给你的,我以为我奔向了自己的爱情......”她掩面哭泣无法自已,她像个落败的士兵逃离了他们的新房。

    她果然是十年前那个让他痛的女孩,所以再见她时才能会更发病。

    那身正红的喜服飘摇逶迤消失在宫廊,她的背影让他心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这种痛跟他身体上那种痛不一样,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绝望、让你想要放弃一切的痛,像是有只从阿鼻地狱串出来的爪子狠狠扼住了你的脖子。

    原来伤害一个你爱慕而她有恰好爱慕的人是这样的感觉。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要忍着继续伤害她,最好让她把对自己这份爱情消耗光,就算因此而怨恨自己都可以,只要她安全,只要她活着。

    林墨谦对于他心里的痛自然是无能为力。

    他看见一身白色亵衣的萧彦北孤独的坐在婚床上,昂着头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如瀑的黑发由他后背蜿蜒到红色锦缎的床铺上。满室的红烛还在燃烧,宫殿走廊上的红灯笼还在摇曳,普天都在欢庆,可他却如此孤独又落寞。

    “墨谦!”他轻声唤道。

    “嗯!”

    “游戏人生许多年,我想做点事情了。前路未知,你敢陪我吗?”他微微侧头月光洒下来,他的下巴如刀削一般,他要让自己从这场令人沮丧的感情中摆脱出来,既然无法成全她的爱情,那么就为她披上铠甲护她一世周全又有何不可。

    “不问前路,必当携行。”林墨谦承诺道,随即进入暗道离开了太子府。

    萧彦北微微笑了,有这样的朋友,还能遇到相互爱慕的人,这便是神给他的礼物。

    萧彦北从风月溶寥寥的话语中已经知道,她不知道萧风两族的秘密,风唳扬把这个小白妹妹送到他身边,就是不想再继续他们之间愈百年的协议,他已经预料到萧王朝和南诏之间必定有场你死我活得战争。

    翌日

    罗绮在一阵鸟鸣中醒来,一看天色估计都快中午了,她的头还疼的厉害,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醒了?”

    她听到林墨谦温柔的声音,抬头才看到他坐在窗下的软椅上,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她摇摇头想清醒点。

    林墨谦端起解酒茶走到她面前道:“我以为你很能喝,昨晚也没拦你,可谁知道你醉到现在,你明明不那么会喝酒,还喝那么多,让人觉得你在借酒浇愁了,你这头估计会晕到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