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高相公,三皇子的身体里流着高家的血,可七皇子马上也要迎娶高沐澄不是?

    高相公老狐狸成精,自然会使出太极之术,将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陈望书很有耐心,所谓布局,便是一点一点的,渗透人心。

    更何况,她将水搅浑的真实目的,已经达到了。

    张家庄通往十里塘的路上,已经是空荡荡的,瞧不见几个人影了。

    城中来的勋贵,恨不得马上长出翅膀,快些飞回家中去;村中的妇孺,则是大门紧闭,生怕祸从天降,砸到了自己个的院子里。

    只有那路上丢弃的鞋子,偶尔因为慌乱踩踏流下的斑斑血迹,方才显示着这里之前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陈望书撩起马车帘子,河边诸家的棚子还没有撤光,一眼看去,还能够看到各种花里胡哨的龙舟。只是四周都静悄悄的,官家遇刺,这个端午节,算是泡汤了。

    偶有提溜着粽子想去江边祭祀的人,瞧见陈望书坐的禁卫军的马车,吓得拔腿就跑。

    陈望书瞧着索然无趣,暗自的鄙视了一下软骨头的大陈皇帝同官员们,同北齐打仗就做缩头乌龟,面对百姓,倒是充起了大王!

    便是她来当皇帝,也不能够比如今这位,更废物了!

    钱芙蓉在十里塘的庄子离得不远,很快马车便到了。

    陈望书一下车,便瞧见在门口焦急等候着的李氏同陈长歌。

    “我的儿,可算是回来了”,李氏一把搂住了陈望书,示意身边的管事妈妈打赏了护送陈望书回来的军爷,忙不迭的将她迎了进去。

    一进门,她便红了眼睛,“我的儿,可被吓坏了?那些人都是蛮横不讲理的。”

    陈望书给了李氏一个大大的安慰的笑脸,“我到底是个县主,又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怎么逼问也轮不着我,就是走走过场的胡乱问问罢了。”

    她想着,又补充道,“再说了,颜小公爷也在。”

    李氏一听,心中安定了几分,“且快些去沐浴更衣,我让厨上炖好了汤,一会儿叫人给送过去。喝了早些歇了,压压惊。”

    陈望书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陈长歌,便由木槿扶着,朝着南面的小竹楼行去。

    她在钱芙蓉的庄子上,住的乃是竹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