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空气并不如克洛莉丝想象得那样清新,尽管汽车尚未发明出来,城市尚未沦为尾气的大本营,可是污染一点儿都不少,刚一出门,她就看到了地上的烟头、纸屑、腐烂的水果皮等垃圾。

    外面的空气甚至没有她房间里的药水味好闻。

    马车载着达西兄妹去往剧院,克洛莉丝贴着窗户看,她在老照片中见过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它躲在黑白的影像里,底下往往配上一段说明性文字,如同给老照片上色一样,维多利亚时代的伦敦披上了色彩,在她的面前展开。

    文艺复兴式、罗曼式、意大利风格的建筑随机呈现在她的眼前,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穿着典雅华贵的绅士淑女和清贫消瘦、捧着罐子乞讨的流浪儿在同一条街道上,二者对比强烈,可是没有人会觉得奇怪,马车穿行在城市当中,马蹄、车轮的后方总会跟着一片纸屑垃圾。

    它像一个幻象,繁华与悲凉尽存。

    马车在剧院前停下,剧院是十分典型的文艺复兴式建筑,洁白的墙面和古典的柱式构图威严又和谐,这里曾经上演过多部莎士比亚的经典戏剧,是伦敦乃至世界都十分知名的剧院。

    剧院门口十分热闹,每隔几步就能看见一个卖花的少女,她们的手里握着一大束鲜花,每一辆马车停下就一窝蜂围上去,向下车的人推销花朵。

    鲜花可是越来越难以售出了,否则也不可能到了夜晚,鲜花都快枯萎了,还未售出几朵。

    克洛莉丝一下马车,也被这一群少女给围住了。

    “小姐,买一束花吧。”

    “小姐,这束兰花可配极了您今天的裙子。”

    “别听她的,小姐,这一朵黄色的玫瑰才配您的裙子呢!”

    鲜花捧到了克洛莉丝的眼前,鲜花在清晨刚摘下来时伴着露水最美,到了晚上是已经花朵凋谢的时候,花瓣的边缘失水皱起。

    卖花少女们的眼睛里写满了生存的渴望。

    克洛莉丝看向达西先生,若是可以,她想买几朵下来。

    达西先生点了点头,他一贯是大方的,即使鲜花临近枯萎,可像他这样的有钱人实在没必要在几枝花上计较。

    克洛莉丝从每位少女的手里挑了几枝花。

    “鲜花是越来越难卖了。”玛丽在一旁慨叹。

    克洛莉丝听到玛丽这么说,问:“为什么啊?”

    很快,不用玛丽解释,克洛莉丝也知道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