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彩月本来以为自己只是个陪客,露个脸就能听到不少秘闻就很赚,没想到最后江禅机还抛给她一个棘手的问题,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到在于娜之前表明态度,打定主意于娜怎么说,自己就稍加修改并附和——这才是她的为人处事之道,永远不得罪大人物。

    “容我想想。”于娜的脑袋隐隐作痛,早知道下楼之前先喝一杯就好了,这个问题很严肃,容不得她随口一说。

    江禅机看到欧阳彩月打定主意不先开口,于是对她使了个眼色说道“要不你替于娜小姐叫客房服务,点一瓶酒送到这里来,顺便再……叫些吃的?”

    欧阳彩月巴不得自己被支开,别说以于娜的名义叫客房服务,就算让她现在离开酒店出门买酒她也愿意。

    “我需要来点儿猛的……要一瓶威士忌,你们喜欢喝什么吃什么别客气。”于娜对这个提议深表赞同。

    不一会儿,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到大堂角落里,他们还是头一次遇到客房服务送到这里来的,不过顾客就是上帝。

    于娜等不及服务员给她倒酒,自己拧开瓶盖,在杯子里加了一杯底的冰块,倒了一杯琥珀色的香醇威士忌,稍微摇了摇就一饮而尽,然后示意服务员可以离开了。

    与冰爽两种混合的液体流入胃中,令于娜活过来了,酒精仿佛成为大脑运转的润滑油。

    江禅机和欧阳彩月也在享用酒店的餐点,只有15号隐身干看着。

    “话说在前头,由于我只从你这里了解到大概的情况,因此我也只能泛泛而谈,而且这只代表我个人的观点,与黑市联盟的意见无关。”于娜又倒了一杯威士忌,这次不再那么猴急,可以保持风度地慢慢将酒夜与冰块摇匀。

    “您不用太拘谨,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我能代表谁呢?也只能代表我自己,纯粹是我个人的好奇心作祟,您就当成闲聊吧。”江禅机一边吃一边说。

    “如果情况如你说的那般严重,而且有逐渐恶化的趋势,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么不论是我还是任何一个超凡者,也不论我们愿不愿意,都势必会卷入其中,我们只能拼命求生——我们跟你们不一样,不会遵守太多条条框框,所以如果我们面临威胁肯定会出手,但未必是你们希望的那种方式。”于娜说道。

    江禅机边吃边点头,“只要万一学校向你们求助,你们会有所回应就好了,形式无所谓……其实学校方面一直保密的原因,就是担心你们的黑市成员口风不紧,若是泄露给公众,怕引起恐慌。”

    于娜苦笑,“你们的慎重有道理的,即使是我也不敢打包票,酒吧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我也没有强制性的权力让她们闭嘴。”

    “但您认识那么多人,总可以从中挑选出一些信得过的、口风紧的朋友吧?”江禅机又问。

    这个还真是问对人了,于娜可以说是朋友遍天下,其他的诸如学院长、宗主、院牧长她们虽然认识很多超凡者,但大部分是上下级或者同事关系,只有于娜跟别人是朋友关系。

    于娜迟疑没有接话,她朋友虽然多,但并没有寻常意义上的密友,她跟所有朋友的关系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平时也有人情往来的互相帮助,但都是手机里联系,几乎没有在酒吧之外的地方单独邀约或者见面,她不太确定,这样的朋友算是朋友吗?她是否可以替这些朋友打包票?

    她底气不足,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小事,放在平时她肯定一推了之,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但现在她挺纠结的,高个子的人顶不住了,如果你不管我不管,最后落得不可收拾大家一起玩完,那岂不冤枉?她想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不假,但前提是世界局势稳定而且能活着。

    最后她谨慎地说道“我认识一些在平时看起来靠得住的朋友,但我不清楚她们愿不愿意参与其中,只能找时间探探她们的口风了。”

    “这事说急也不急,暂时情况下,老师们还撑得住,只要您心里装着这件事就行了。”江禅机没有得到学院长的正式授权,本来就是他擅作主张私下过来的,于娜能给他这个面子他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