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月昙离了洛熙泽的酒楼便往丞相府赶,她不紧不慢地走着,并不想追上韩府众人,谁知好好走在大街上,一个灰袍男子擦肩而过,夺过她的荷包便跑。那荷包里装的正是刚刚洛熙泽给的月昙簪。

    韩月昙不多想,急追而去,观其脚法不一般,心中有疑。待追到一偏僻小巷,只闻“忽忽”风声,逼人脸面。韩月昙脚尖轻点,如蜻蜓划过水面,躲开了迎面而来的攻击。

    一女子手持长鞭望着韩月昙。那鞭子不知是何种奇珍异兽的皮,幽微的月光下竟泛着金光,手柄处用红缨缠绕,并系五色珠宝,华丽异常。韩月昙看着那结实狠辣的鞭子,刚刚若让其抽到颜面,现下她便要肿成猪头。女子目光灼灼,面若银盘,本身是一番风情,只是举手投足过于英气,让人望而生畏。灰衣男子弓着腰,把韩月昙的荷包呈上。

    女子瞥了一眼,娇声道:“递给我作甚?你这影卫做得是越来越差劲了!还不给我收起来!”

    闻言,韩月昙恍然记起,此女名陶娇娇,华炎陶将军独女,便是洛熙泽头号疯狂爱慕者,相传有人曾作东于青楼楚馆相邀洛熙泽,洛熙泽与人听曲聊天,不稍一刻钟这陶娇娇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立即带人把这家店砸了个稀巴烂。遇到这样的事,店家和洛熙泽他们自是极为恼火,偏偏他们奈何不了她一分,谁让陶娇娇的父亲是华炎最有权势的陶将军,莫说是洛家,就是韩丞相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从此,无人不知洛熙泽处处避着陶娇娇。可陶小姐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越是得不到洛熙泽她便越是疯魔。

    “陶小姐深夜诱我来此,是何用意?”韩月昙还以为是碧海山庄的人来找她寻仇,没想到竟是陶娇娇莫名找上她来。

    “你与洛熙泽到底是什么关系?”

    韩月昙苦笑,果然是为了洛熙泽那厮。她跟洛熙泽还真是八字不合啊,每每遇见,倒霉的事就来了。

    “陶小姐不要误会,我与洛公子也就点头之交罢了。”

    “若无关系,他怎会特意在铁铺呆上一个月,把这从玄黄矿里带出来的宝贝打成发簪,还送给你!”

    “陶小姐,你真是误会了。这就是普通的银簪,是晓晓送我的。”韩月昙否认,陶娇娇跋扈惯了,她可不能和陶娇娇硬碰硬。再者,玄黄矿她有所听闻,里面都是不出世的异宝,个个价值连城。那里危机重重,瘴气毒雾包围,极少有人能完整无恙地走出来。

    “莫要狡辩,动手吧!我陶娇娇不喜欢废话,你既敢招惹我陶娇娇看中的人,就准备好付出代价吧!”陶娇娇喝道,兽鞭一扬,又扑韩月昙。

    韩月昙莲裙轻转,以静制动,见她攻势猛迅,鞭子打在地上“啪啪”作响,苦笑不已,心中暗骂:好你个洛熙泽,自己欠下的风流债怎好连累我!

    陶娇娇瞧她轻松,只用轻功躲避,也不接招,甚至摆出一副看着她气急败坏的嘲笑模样,愈发生气。

    兽鞭激起千尘,又一次席卷韩月昙,只是这次竟带了十层内力,韩月昙观之可畏,小巷又限制了她的走位,避无可避!

    韩月昙双掌凝气,手划乾坤,兽鞭攻势为之一顿!好似冬天的蛇一般,慵懒颓慢,毫无威胁。陶娇娇感到气温骤降,握鞭的手微动,道:“有两下子。”

    兽鞭再起,只见陶娇娇手腕翻转极快,落鞭之处竟荡起一阵漩涡,迅速与地上的沙石形成一股小型龙卷风!扬鞭起落几下,骤起四,五个龙卷风!越卷越大!

    陶娇娇横鞭一扫,冲着韩月昙道:“去!”龙卷风仿佛活了般,一齐向韩月昙逼进,几个龙卷风相撞,融合,已有三米高!飞沙走石,把过道墙壁刮的伤痕累累!

    韩月昙心道:这陶娇娇真是个疯子,这般任性,为了一男子便大动干戈。这招威力极大,她若不接下其威力必毁人房屋,这巷子旁住的都是些寻常老百姓,实不该被她连累。

    不及细思,这中型龙卷风如三个成年人腰身一般粗,已经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