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仓皇逃窜的时候,一道热浪迅勐的从后面向他们席卷而来?庾献不敢硬抗,直接原地开启了智障之盾?野鸡道人仗着对火系有些把握,不愿浪费这逃生的时间,结果没逃多远,就被滚热的气浪冲起,重重的砸在地上?那堪称狂暴的热浪袭来,庾献就算在智障之盾的保护下,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野鸡道人吐出几口血,连忙将自己的几个化身召唤回来?合为一体后,野鸡道人的伤势虽然被削弱了不少,但仍然有些狼狈?远远的,已经出现了巫颜急速追来的身影?野鸡道人看了那疯狂追赶过来的巫颜,眼珠微动?——接下来,只要在这位被激怒的邪神面前,全身而退就行了?他权衡了一下,肉痛的从怀中取出几枚血羽,用力向着巫颜冲来的方向打去?那几枚血羽一脱手,就像是活物一样,嘶叫着向巫颜极速冲去?巫颜的长发飞舞,那裙下的快速脚步让她像是横冲直撞的战舰一样?那血羽冲到她面前时,美人那纤细雪白的手掌立刻巨大化,锋利的指甲闪着寒光,一掌将那些血羽拍飞四散?野鸡道人又连吐了数口鲜血?他原还以为能拖延邪神片刻,没想到那几枚性命交修的血羽,竟然这么不堪一击,笃定的心思也有些慌乱了?他忙又从袖中拿出早有预备的硕大铜铃,口中念念有词的摇晃起来?在那铜铃声中,巫颜的脚步有些迟缓,但仍旧横冲直撞过来?野鸡道人很快发现手中的惊魂铃红的发烫,他呲牙咧嘴的两手倒着想将这宝贝收起,只是巫颜已经冲了过来,他哪里还有时间?野鸡道人掂量了下自己准备的其他后手,尽管不甘,也只能扔掉铜铃,再次身化为七,向各个方向跑路?这样就算被斩杀几个分身,总有能逃走的部分?野鸡道人跑的干脆,庾献就有点慌了?野鸡道人虽然刚才拼的很起劲,逃的也很雷厉风行,但是看巫颜直冲的方向,那有些微妙的角度…?怎么感觉目标是自己更多一些?庾献慌了,连忙飞快的在自己身边布下一个“开”阵预备着?等到看到野鸡道人飞的四散,而巫颜看都不看一眼的时候,庾献就彻底放弃了侥幸心理?我去!真他么是来找我的啊?庾献简直无语了?董扶是这样,巫颜也是这样,一个个是有病吧,老子是来帮你的啊?是兄弟就别来砍我啊?庾献二话不说,开阵发动,立刻短暂传送到了旁边的街巷中,接着吞烟吐雾的兵法发动,遮掩住了身子?不过这个屡次建功的躲视野的法子,似乎没起到多大作用?巨大的破坏力冲击而来,庾献这一排房屋像是被巨兽冲撞了一样,纷纷坍塌倾倒?庾献灰头土脸的从房屋中窜出来?他回头一看,正见巫颜提着两只巨大化的手,满目血丝的看着这边?庾献双腿僵硬,几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充满杀戮气息的邪恶的神明?想想巫颜和她两个兄弟那生不如死的结局,庾献觉得哪怕刚才死在野鸡道人手上,也比现在要强?正在此时,庾献背后忽然不受控制的升起一个巨大的法相?那是一个盘腿而坐的佛陀,手中捧着怀中骑坐的美人,面上宝相庄严,是庾献的模样?这法相一出来气势蔓延,和巫颜分庭抗礼?庾献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当初为了驱除斑斓的神力,用神秘木匣窃取力量来做替代,没想到这木匣好死不死,偷来的就是赤水之北那具遗蜕上的力量?原本这件事做的很猥琐,不但受害者不知道,就连庾献这个获益者也不是很清楚?可后来在洛阳的时候,遇到了笮融以及安世高、支娄迦谶这两个胡僧?在双方的争斗中,笮融使用了佛门秘法,要强行将庾献度化为佛?结果在抽取庾献力量的时候,硬生生的将庾献窃取来的神力也一并抽取了出来。偏生那时候,左丘俊逸那老货为了维持庾献的清醒,以家的手段胡乱的加强他的存在感,从庾献体内抽取出的两种力量,以并不体面的方式被结合在了一起?最后形成佛陀法相的时候,变成了怀抱天女交欢的模样?也就是在笮融把事情搞大之后,帝女魃才察觉到有人偷窃自己的力量,等到帝女魃锁定神降,看到那法相之后,就彻底被激怒了?这才有了帝女魃暴打安世高与支娄迦谶的事情?就算最后神降维持不住,帝女魃遗留下的九道火焰气息,仍旧坑的洛神欲死欲仙?庾献想到这个,汗水止不住的往外冒?这就很合理啊?这邪神降世之后,会首先追杀自己,是一点也不冤啊!

    他只盘算着巫颜和野鸡道人有仇,却忘了在帝女魃的愤怒之下,巫颜的那点事情根本不值一提?庾献正想着,巫颜的目光已经挪到了那法相上面?那法相上的天女似乎感觉到了本体的降临,努力的睁开了眼睛。等到和巫颜一个对视,醒觉过来的天女气势迅速攀升,将那佛陀压制?短暂的动荡,让那法相中传出支离破碎的祈愿之声?——“南无大自在欢喜佛。?——“南无大自在明妃菩萨。?这些无穷无尽的祈愿之声,不断的改变着这两尊法相,顽固的想要让他们成为祈愿的模样?那被压制的佛陀也似乎有了挣扎的余地,慢慢的想要占据主导的位置?巫颜的目光从那佛陀法相上挪开,再次看向庾献?虽然仍旧是那副不可方物的美人模样,但庾献却像是看到了一个完全的陌生的人?她那美丽的的脸蛋似乎不管做什么什么表情,都该是让男人心动的?然而庾献这会儿,却感觉到这只是一个好看的皮囊,无论她有什么表情,都只是让庾献不寒而栗?那刚强果断、心思幽深,又有些恋爱脑的有趣灵魂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