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杳哥哥。”

    一声婉转羞嫩的嗓音传来。沐耘与祁终皆是寻声望去,发现是陆家小姐携着她的贴身女婢袅袅而来。确认身份后,两人同步地淡淡收回目光,神色都略显平淡。

    祁终在树梢上,隔得稍远,只能望见三人逐渐挨近的背影,心里顿生一股悔意:刚刚为什么不早一步下去呢?现在就是想离开也走不了了,一旦下树便会引发这几个人的关注是个问题,可赖在树上不走又有偷听的嫌疑。

    “哎。”祁终只好静待机会,趁二人聊得尽兴时,悄悄溜走。

    沐耘出于礼貌,淡淡地回了问候。

    接着出于对闺中女子的远敬,主动让出这块清静地盘,准备错身离开。

    陆疏桐见他要走,情绪瞬间波动:“净杳哥哥,等等。”

    沐耘耐心止步:“陆小姐,有何吩咐?”

    陆疏桐心上一喜,便知这人的百依百顺,更加得寸进尺:“哦。前面林子里的人太多了,我嫌闷,就来这边透透气。没想到净杳哥哥你也在,如此巧妙的缘分,我们何不说会话再回去?”

    “可是……“沐耘迟疑地皱了皱眉。

    陆疏桐却不由分说地安上的话题:“其实,我是来请教净杳哥哥一些琴艺上的问题的……”

    祁终捂着耳朵,不想去关注二人谈天说地的火热状况,心里愈加烦躁,让他最终下定决心,火速逃离这片已经变得聒噪的山林。

    攀了攀旁边的枝丫,祁终找好角度,小心翼翼从背对着三人的视线爬下树去。

    刚要滑倒另一处树干时,祁终突然听见“嘶嘶嘶——”的声音,不由仰头一望,居然是一条颜色鲜艳的竹叶青,正吐着信子,虎头虎脑地盯着他。

    登时给他吓了一跳,祁终怕蛇怕到心窝里去了。一个手脚发软,啊的一声,从树顶摔了下去。

    这边,陆疏桐正自我陶醉地与沐耘聊天聊地忘乎所以,却被这突如其来地一声喊叫,给吓着了,急忙抓住机会,躲到沐耘身后,柔弱地像只兔子。

    哪知还没攀上沐耘一截衣料,他人就已经往发声的那棵树下奔去了。

    素娥见状,慌张道:“小姐你看,是那个人,刚刚他不会在偷听你们讲话吧?”

    陆疏桐惊觉有理,颇是不满地皱了皱眉。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