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先一步抢占樊星心心念念的副驾驶座位,又故意将椅背向后调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坐在他后面的樊星就只能委屈巴拉地偏腿而坐,像个大家闺秀似的。

    樊星越坐越不舒服,推了推前面椅背,说他:“你能不能把座儿调正常点儿?”

    酒劲儿现在才涌上来。顾珩接连打了好几个酒嗝,顾白面无表情地将车窗打开一条缝。凉风倏地冲进来,顾珩一个激灵。他‘啧’一声,不耐地将副驾驶车窗关上,然后弯腰脱了鞋,直接将两条长腿伸交叠搭在挡风玻璃下的车板上。

    于是顾白将车窗拉得更开了。

    把林淮先送回家后,樊星立马移坐到另一边,只因膈应。

    他纯属那种有点小聪明肚子里却装不了二两屁的人。从顾白出现在酒吧那一刻他心里就一直犯嘀咕,见人一路都板着脸都没跟自己说话,心里更突突了。“顾白哥,你怎么突然想起去酒吧?我记得你一直都不大喜欢那种地方......”

    顾珩目视前方专心开车,说:“在家闷得无聊,本来想出去走走,刚好接到林淮打来的电话,就来了。”

    “这样啊......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们玩得挺好。”

    那你看没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他没敢问出口。

    “其实我也没想玩儿,纯属被逼的。你也知道在外打工身不由己,尤其是老板还也不怎么地道...”

    顾珩睡得迷迷糊糊,听他俩你一句我一句在耳边叽叽喳喳嫌烦。不耐烦地睁开眼,恰巧从倒车镜里看见樊星笑吟吟地一张脸,顿时眉又蹙上了。

    樊星发现后笑容倏地消失掉,对着后视镜里的顾珩嘎巴嘴:“你瞅啥!?”

    顾珩抽冷子嗤了声,含糊地说:“也就这点出息劲儿......”

    樊星白他一眼,又跟顾白小声说:“以后别去了。”说完又觉得自己蠢der呵的。自己还见天往那跑呢,凭啥不让人家去?他憋闷地看着顾珩,还是一副老样子,霎时蔫了。

    萎靡之际,没想到顾白还真点头答应了:“好,听你的。”

    于是蔫了的花骨朵又活了。白月光真素太好惹。

    樊星到了家门口,发现楼上樊秋萍卧室黑着。樊星仰着头小声嘀咕:“又夜不归宿。”樊秋萍有个习惯,晚上睡觉一定要开灯。

    樊星也大致猜得到,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带着一个心理多少有些‘怪癖’的儿子,大概是没什么安全感的。就怕那一天樊秋萍也被熏陶屈服了,直接跟他姐妹相称。

    樊秋萍知道自己儿子晚上做兼职,对这事倒是很支持。虽然以现在家里的条件还不至于让儿子抗上打工求学的地步,但早一步出去体验下社会生活总得来说不是件坏事。况且还有顾家老大罩着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