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突然间就跟陆燃说,我怕你会死,所以把你哥的出生年月日告诉我吧,我来救你。

    就算陆燃再怎么纸老虎,那终究还是只老虎。估计连所以这一部分都到不了,陆燃就会先让她知道死字究竟怎么写。

    宋之鱼艰难地思考着,还没想好究竟应该怎么切入这个沉重的话题,卫冕又开口了。

    “话说你刚才你是什么时候转过来的?”

    提到这个,宋之鱼的眼神顿时变得有些古怪。

    苍白的脸色奇奇怪怪地飞上一抹薄红,她模糊着嗓音,像是极为羞耻说出那三个字,只囫囵吞枣般略了过去,“大概..从丁字裤开始吧..”

    “哦,我说呢,”卫冕笑嘻嘻的,“你刚才表情怎么那么奇——”

    卫冕最后一个字没说完,被身边细微的破碎声打断。

    循声望去,黑色中性笔明明摆摆,在陆燃掌心断成两截。

    背上登时落下一层不好的冷汗。

    卫大人终于怂了,“你,你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吓人!”

    “……”陆燃没有回答。

    不知名的植物干燥气息被风吹来,书页哗啦啦翻过。难得一见的淡薄阳光缠绕着他,嘈杂的背景,鲜活的生命,一切都和那个梦无关。

    当然,现在脸上挂着的那抹阴测测笑容也是。

    就连卫冕说点蹩足英文都不能忍受的害羞鬼,被人听见他居然和一个男人讨论丁字裤什么的,显然已经超过了陆燃的忍耐范围。

    单手拎起卫冕的衣襟,陆燃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说,“明摆着的事情就不要老让我说了,这点儿自觉还是要有的。”

    卫冕千篇一律的求饶话语又开始不要钱地往外冒,“我不是你的亲兄弟了吗?你打死我究竟有什么好处?是看上我的遗产了吗?”

    陆燃脚步不停,嗓音听不出喜怒,“趁着年轻,叫你爸妈再生一个吧。”

    “……”

    看着他俩缓缓消失的背影,宋之鱼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