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接近北极地带的波的尼亚湾并不让人感觉十分炎热,反而在晚上还带着一丝寒意。经过十来天紧张的海上训练,飞行员们在航空母舰上的起降明显熟练了很多,这主要是要克服一些紧张的心理障碍,飞机需要在本身就不大的飞行甲板上开辟出来长度仅在70米左右的降落区快速完成着舰的全部过程,本身就很紧张。

    舰队在完成了波的尼亚湾的航行训练科目之后,又返回到东普鲁士准备进行一次实弹打靶,以检验近期的训练成果。

    在训练快要结束之前,整个舰队进行了一轮对舰攻击和防空对抗演练,对抗训练在靠近里加湾的萨雷马岛西侧进行。里加湾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落入到德意志帝国手中,根据苏德签订的《布列斯特-立陶夫斯克条约》,立陶宛和大半个拉脱维亚都被割让给了德国,随即在战后的内战中,在德国人的支持下,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又脱离俄国,取得了独立。

    在战争爆发后,德军随即进入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保卫”这两个国家不会遭受侵略。很奇怪,已经宣战的苏德却一直没在东普鲁士一线开战,苏德之间默契地在双方边境地带保持着互不侵犯的状态,战争只局限于乌克兰境内。

    苏俄为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而德国人显然没有灭亡他们的意图,双方很默契地在进行一场“有限的战争”。

    从两艘航空母舰上起飞的俯冲轰炸机和鱼雷机以小队阵形,分成四架一组,不断地从高、中、低空对以战列舰为主组成的编队实施“空袭”,而战列舰编队中的战列舰、巡洋舰和驱逐舰则摆开防空阵形,进行舰队防空演习。

    由德国海军司令部训练局高级军官和舰队参谋军官组成的评判团则会对演练的结果进行评估和总结。在对抗演练中暴露出航空舰队在攻击中配合不够默契,无法保持队形的毛病。而战列舰编队则存在防空火炮,特别是127毫米和105毫米大口径防空火力反应迟缓,操作不够熟练的问题。

    这些问题也无法一躇而就,只能留待今后的训练中慢慢解决。

    在对抗训练的最后,进行了一次实战打靶。

    东波罗的海舰队司令部派出了几艘拖曳着靶船的鱼雷艇,几架拖着红色靶筒的运输机。航空舰队先进行了投弹训练。那些战机携带着训练用的里面装满沙子或是煤灰的训练弹朝着靶船一次次扔了下去,命中的结果虽然不尽如人意,但还保持在正常范围内。随后战列舰队开始了实弹射击,军舰的炮塔在隆隆不断地声响中喷出大团的白烟和火光,整个军舰震得摇摇晃晃,在海面上颠簸不止。

    海面上炮声隆隆,看得令人咋舌不已。

    站在“广西”号舰桥上观看射击训练的萨师俊不禁感叹一流的海军真的是用钱砸出来的,一发410毫米高爆弹的价格正好是他这个海军少将一年的薪水,即使是用训练弹。炮口一闪,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瞬间烧没了。

    没有足够的工业水平和财力,海军这东西不是随便一个国家就能玩得起的。平时没有足够的训练,在战场上这些水兵们又怎么能够打得准,打得狠?

    在结束了对抗训练之后,舰队进入梅梅尔港略事休整,就开始返航。8月3日,整个舰队列成长队。战旗飘扬,在波罗的海示威性地返回到了德国。

    “广西”号和“钦州”号、“桂林”号巡洋舰又重新回到北海造船厂。进行最后的调试和设备装配,这需要花费近一个月的时间,此后,就会先跟随德国舰队正式开始了它的战争征程。

    萨师俊现在老是在想着如何能够尽快地回到国内,但从波罗的海到钦洲湾,整整有一万多海里。期间还有英国和日本海军设立的重重封锁,又何谈容易。

    带着郁闷的心情,他应韩玉衡的邀请,到吕贝克的弗兰德造船厂去参观中国海军新订购的潜艇入役仪式。

    从波罗的海吹来的潮湿海风让人感觉分外清爽,萨师俊在韩玉衡的陪同下。参观了船厂的潜艇生产线。德国加快了潜艇的建造速度,萨师俊在船厂干船坞的船台上看到一长排六艘潜艇正在同时施工。船台四周弥漫着浓重的机油气味,头顶上重型起重机的缓慢地滑动,把一节节重达数百吨的分段吊进船台,进行合拢。

    火花飞溅,一群群戴着护目镜,顶着硬壳帽,身穿满是油污的工人们正站在脚手架或是艇身上把这一段段已经完成的艇身焊接到一起。船台上用圆木支撑着已经完成了大半的船体,很快它们就会下水。

    汽车在舾装码头停了下来,那里已经停了一长排已经完成舾装,涂成了黑色的潜艇。足足有10艘最新式远洋攻击型潜艇,其中的四艘是属于已经准备入役,为中国建造的潜艇。担任中国潜艇建造总监的王致光上校正和一些技术人员正在进行交接前最后的验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