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儿哪里听得懂她的话,一双眸子滴溜溜得转。

    站在白荷身後的正是阮玉仪,可巧她独独留下的一只簪子上边有珠穗,动作时,那穗子就轻轻摆动。看得佑儿嘴角一咧,哼哼唧唧地就要伸手去抓。

    她见他看得欢喜,微微歪头,让珠穗晃起来,这孩子果真笑得更欢了。

    随着佑儿的反应,堂中一众人的目光都汇在了她的身上。

    她注意到,怔了怔,抬眼对上姜怀央的眼眸,“陛下,臣妾不知如何抚养……”

    “无妨,”他道,“届时自会派了r母去。”

    於是此时便敲定了下来。有人替她欢喜,也自是有人暗恨。但於她来说,虽说是稚子无辜,但一思及这是程行秋与昭容之子,心中难免膈应,顶天了也就是不会迁情於他罢了。

    若要她来养——她甚至恍惚觉着自己都还没有多大。

    那之後,果真多给长安g0ng拨了个r母来,姓h。这h嬷嬷年岁不大,还不到而立的模样,相貌端正,加之身形丰腴,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h嬷嬷是乡下给找来的,心思单纯些,不拘礼,言辞间难免粗鄙,但也还好相与。

    她将佑儿的一切事宜都揽了过去,什麽都不消阮玉仪烦心的。

    这个阶段的孩子总是一天一个样儿,小半个月过去,就b方见到时灵动知事了不少。总Ai瞧着阮玉仪笑,胡乱挥着小手要她抱。

    一抱起来还没个完,但凡有点要放下的意思,他就开始皱巴着小脸开始装哭。直至她拿来了先前装了铃铛的镂花球来逗他,才又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导致阮玉仪都疑心,他大约认得自己了。

    这天晌午大错,r母照旧搂着喂N。

    佑儿也不知是怎的了,发了狠下口咬她,虽没生齿,却能将人都咬得发红发紫。r母吃痛,差点没丢开他,所幸木香上前将他接过。

    他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瞧了阮玉仪会儿,大约是觉得她没明白自己的诉求,吊着嗓子哭嚎起来,偏生还没有泪。

    她看得好笑,那指尖戳了一下他的脸蛋,很软和,“怎麽还晓得假哭呢?”

    r母笑道,“小公子是个机灵的,像我们那儿这般大的孩子,估计还只会吐着泡玩。”这话自然是奉承,阮玉仪也没放在心上,只听一耳朵就过去了。

    但佑儿今日却有些焦躁模样,原是拉着木香的手指把玩,忽地小身子扭了两下,又上嘴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