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湖上尚还结着薄冰,铺了层琉璃似的,又反着yAn光,很是晶莹透亮。边上栽了些白梅,只有蕊儿有些颜sE,与积雪和在一处,彷佛也臃肿了一圈。

    她小心踩着石路过去。

    她不愿容嫔与她生分地行礼来行礼去,见四下没有旁的人,也就先行扶住了她的手,没叫她欠了身去。

    容嫔往後瞧了一眼,见那捧盒茶具等物,笑道,“妹妹是个极有雅兴的,今儿臣妾倒可以只顾着享用了。”

    两人携着在亭中石桌边坐了。恐石凳寒凉,还专有g0ng人预备了绣套垫着。

    带来的物什俱都摆开了,自有g0ng人在边上扇风炉煮茶。

    容嫔的目光不断往她腹上落,待g0ng人呈了热茶上来,她往杯里瞥了一眼,道,“这绿茶X寒,妹妹却是吃不得了。”

    阮玉仪一怔,垂了垂眸,“不过一两盏,不多贪就是。”她细白的指尖攥住腹上衣料,愈收愈紧,直到指骨处泛了白。

    尚且不知真假,在意它做什麽。

    何况不带着期待诞下的,与其说是下半辈子可依傍之人,是母凭子贵的佳话,於她,倒更像是一只枷锁,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她已然逃不了了。

    容嫔一惊,忙起身覆上她的手,冲她缓缓摇了摇头。她如梦初醒,松了力道,顿了下,将衣上的褶皱抚平。

    “妹妹不喜它就罢了,也合该为自己想想。”容嫔轻声劝道。谋害皇嗣可是重罪,是万万不能起这个心思的。

    她心里门儿清,可还是抵不住惶惶不安。如今她确是正值盛宠不错,可她无法确定,他的这份兴致能持续多久。

    她屡屡差点失守,又一次次将自己cH0U离,就是为了届时失了宠,她能好过些。

    至於这个孩子,她也不想将它带到这深g0ng中,与她一样受这苦,宁愿是往後无可依傍。

    她低低应道,“姐姐教训得是。”

    “‘教训’一词是不敢受的,只罚你将这面果子吃了,我才能好了。”容嫔稍放下些心来。她知这妹妹是个通透的,想来点一句,也就明白了。

    这小面果是N油炸的,上边泛着些金hsE,拈在手里也不粘。阮玉仪咬下半个,只觉唇齿留香。

    两人边说着闲话散语,想起时就m0一个放入口中,倒也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