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他的嗓音清清淡淡,分明带了几分冷意,不是对她,而是因着那个贼心不Si的四皇兄。

    这孟锦不是别个,正是靖王身边的幕僚。

    此时木香沉声开口,“小姐不b奴婢们,不常出门办事,怕是有所不知,这巷子的确是通往靖王府的近路。”

    木香自是不可能拿假话匡她,何况那孟锦也委实是有些古怪。

    再如何说,他到底是年纪轻轻就成了进士,这是多少书生一辈子抵达不到的高度。他文采傍身,天赋出众,怎可能不受上头重用。

    阿娘用他的时候,也是查过的。他分明身负官职,却在那之後愤然辞官,再往後,据他自己说,是去了小私塾教书。遣人去他口中的私塾一问,也确有其事。

    可是如今想来,一个人不甘心落第,又怎会甘心一辈子湮没於一所小小私塾中。

    思及此,她也知此番是受了他一恩了,因盈盈一礼,淡声道,“此次多谢陛下了,陛下若是不嫌弃,过些时候,妾绣个小枕头来,届时托家兄给您送去。”

    听她有礼却疏离的语气,姜怀央唇嗫嚅着,只挤出一声轻笑。他有些心交力瘁地问道,“非要与朕分得如此清楚吗?”

    她面上波澜不起,“有恩必报,理应如此,陛下缘何不愿受?”

    他被堵得没了话,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那朕送你回去总行罢?”

    见她不作声,他就只当她是同意了。

    几人就如此一道回将军府。

    阮玉仪原是与他并肩走着,想了想,慢下了步子,刻意落他一步。

    姜怀央也是有所察觉,衣袖下的手微微攥紧,骨节泛白,但还是纵容着小娘子的小举动。

    将军府的正门除非是有要事,否则是不会轻易开的。几人因绕了点路,至东角门。多走这点子路的时候,他反倒是庆幸她步子小。

    不过就算是如此,仍然嫌弃这段路太短,下次见她,又不知要寻个什麽藉口才好。

    “莫要再让那人进府了,至於教书先生的事——你弟弟的可以转去国子监。”他十分顺手地将她散落的鬓发别至耳後。

    她下意识躲了下,两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