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丝霞光为云层所掩,灯火渐朗。

    自槿妃离g0ng一事,恍若一颗小石子,落入後g0ng的深潭,激起千层浪。今上明面上说的是省亲,众人也就将就着信了。

    只有御前侍候的,才知此次是槿妃弃今上而去。

    终究是手握大权的君王,除上回摔了只杯盏,又莫名拉了郁王府的小世子爷去了趟寺庙外,情绪是半点不显。

    阮玉仪一走,後g0ng无人掌权,徐嫔虽以协理後g0ng之名,实际上承担了大部分繁杂琐事,吃力不讨好。

    朗照的明月一落,g0ng闱中这些心思活络的,自又蠢蠢yu动。

    g0ng里盛行起模仿槿妃之风,从衣着打扮,到言谈举止,尤Ai至御花园中赏花,附庸风雅,一面不断拿眼觑着是否有玄衣者至。

    容嫔在g0ng里听闻此事,嗤嗤冷笑。皮易仿,骨难效,她权当一场笑话来看了。

    但令她不快的是,皇帝分明知晓此事,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此风大起。甚至偶尔下些赏赐。

    她抱着看戏的心思过去一瞧。哟,可不就是其中仿出几分韵味的嘛。

    新帝不觉着膈应,她可恶心坏了。让她逮着一个,就诱着那人犯错,好生敲打敲打,罚上一罚,直至替仪妹妹出了气,那人再不敢搔首弄姿为止。

    她气得厉害,半点不收敛,几乎是在新帝眼皮子底下行事。更为奇怪的是,他竟也半点不拦。

    而其中效仿得最为相似者,则是太后义nV,名为白画的。她是圆脸庞,葡萄似的滴溜圆的眼,与阮玉仪半点不像。

    她因将JiNg力集中在效其骨上,有时猛然一眼,倒真容易叫人生出槿妃就在跟前的错觉。

    因此容嫔最是讨厌她不过,每每人造访,少不得寻个由头欺负一顿。白画一边怕得紧,一边又日日来寻她。容嫔思忖了半日,明白她这是想给旁人营造一个两人关系好的错觉。

    於是後来索X闭门不见。

    这日,白画又不Si心地去了重华g0ng,果真又吃了个闭门羹。

    守门的小g0ng婢睨了她一眼,啐道,“什麽东西,也敢妄想顶替槿妃娘娘。”容嫔不便直说的,全由着小g0ng婢道了。

    白画的脸白了又白,“这位姑姑,我不知你在说什麽。”她想上前拉过对方的手,不料对方一脸嫌恶地避开了。

    她悻悻地收回了手,转念思及那位不会展露这样的怯意,因向後展了展肩,敛起惯有的讨好神sE,“你们娘娘可是仍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