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什麽时候他也清楚,不是能随随便便离开的。

    他忽地觉得胳臂上有一只手挽上来,她声音柔媚,“夫君——”他侧脸望去,昭容已是戴好了喜帕,见不到她的神sE,可他知道她此时定是微蹙着眉,眸中隐有忧愁之sE。

    她放轻了声音,使得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

    程行秋被唤得心头一软、或许旁人觉得昭容任X刁蛮,可她从不会在自己面前摆长公主的架子,甚至对他照顾有加,全然是寻常家nV儿的模样。

    陛下日理万机,哪来功夫记着他小小一句话,若真如此,他再去圣前一提,那才是给自己找事。他如此想着,便暂且将此事搁在了一边。

    之後,仪式自是继续进行。

    随赞礼者一声“礼毕,退班,送入洞房!”,这繁杂的仪式便算是结束了。两个年轻婢子持龙凤花烛在前边引着,一路将程行秋与昭容两人引入西厢房。

    因着新妇是公主只尊,并无人敢来闹洞房。礼成後,天sE也暗了下来,程行秋便主张挑了屋内大部分烛火,只余下一盏。

    微弱的灯火映照着,屋里昏暗,只显出红罗帐内两个相依的人影。

    而阮玉仪院儿里,则是另一番景象了。

    院落里虽无人影,但主厢房的灯火还亮着,显示着里边的人尚未歇下。阮玉仪执一白子,稍加思索便落下,玉质的棋子与棋盘敲击出清脆的声响。

    她静静等着矮几另一边的木灵,落下另一子。

    虽则前边因着新帝的忽然驾临,SaO动了一会儿,可因着她院里未解了禁足,消息便不曾传到她这边来。

    木香端了盏温好的牛r,叩开了门。见木灵还带着小姐在此处玩,道了一句,“时候不早了,小姐若是乏了便歇下罢,莫要惯着这小丫鬟了。”

    早在h昏前,木灵便翻出了棋盘,提议与小姐下几回消磨时间。

    今日阮玉仪很早便被外边那喧天的锣鼓吵得清醒,直到入夜,那喧闹声才歇下去些。想来仪式已成,宴饮过後,那些宾客也都渐次各回各府了。

    无奈她虽有困意,却无法小憩。遂与木灵漫不经心地下了会儿,不想兴致起来,反是JiNg神了。若非木香来唤,她还意识不到现下是什麽时辰。

    她接过牛r,抿了一口,入口醇香,倒真g出了她的困意。

    木灵听木香这麽说,不忿道,“我好不容易快要赢一回,你却来打断我。”

    “你与小姐下了这麽久,不会次次都输给了小姐罢?”木香惊道,再瞧她气鼓鼓的模样,便知自己是猜着了,轻笑一声,“你别是小姐让了你,你都还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