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玉仪因着昨儿午後睡得足,早早便醒了。木香替她梳洗打扮,去了程朱氏处请安。

    道旁的木槿凋得差不多了,只余下零星一两朵,还捱着寒风,趴在枝头。枝条僵y地往外伸着,像是g墨拉出的线条,枯败得紧。

    她过路时,并不停下步子,只侧头匆匆看了一眼,不甚在意。木槿花期长,待来年暮春,便有了下一茬了。

    进了程朱氏的院儿後,发现除了昭容外,另外两个姨娘也在。那着一身YAnsE衣裙,面sE红润的便是梅姨娘,她瞧着b程朱氏年轻不少,而实际上,梅姨娘只小了程朱氏四岁关紧。

    分明差不多是同龄人,梅姨娘因着骨相更佳,挂得住皮r0U,更显得风韵犹存。加上她温和的X子,不难理解程老爷为何更欢喜这个温柔乡。

    阮玉仪一一拜见了,也便落了座。

    再微略掀起眼皮,却见上首的程朱氏脸sEY沉,抿着唇一言不发。程朱氏昨儿将程行秋心仪长公主之事说与程老爷後,不想他B0然大怒,抄起杯盏便往她脚边砸去。

    他说,行秋已有一妻,如何再娶?你真是糊涂!

    她心中暗道,便是他这般不知变通,才常年居於一职,不曾升迁。虽是如此想着,面上却是不显的。

    程朱氏细细将其中利弊剖与他听,提及次子的亲事时,他脸上的怒sE一凝,再反驳不出旁的话来。她知道,程老爷可怜的是仪姐儿这个儿媳,至於是哪个儿子的妻,却是不甚在意的。

    说到底,也只是顾念情分,拉不下脸去安排仪姐儿往後的日子,既如此,由她来唱这个白脸便是。

    程朱氏想着,瞥了下首处的梅姨娘一眼,眼带不屑。秋儿的事虽是算说清了,可他到底心里一直念着这个贱胚,这难得着家一趟,夜里又宿去她屋了,真是惯会g人的。

    梅姨娘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也不回避,直直迎了上去,“夫人可是身子不适?瞧着脸sE不太好。”这话却是不知是否有意膈应人了。

    她们两人向来不对付,这阮玉仪是知道的,可她来得晚,却不知当年只差一点,梅姨娘便是那个正头夫人了。她半路被程朱氏截了胡,岂能不怨。

    昭容心大,真以为程朱氏是身子抱恙,还关心了一句,“待会儿请府医瞧上一瞧才好。”她拈起一边的点心,放入口中。

    程朱氏一哽,缓了口气,勉强道,“多谢公主担心了。”

    正品着点心,昭容忽地眉头一皱,取出帕子,将口中的东西小心吐了,“这儿膳房的手艺真是还得多花功夫,b不得本g0ng府上的厨子。”这点心似是糖搁多了,入口化开,满嘴的甜腻。

    “自是b不得的,”见状,程朱氏也嚐了一点,糕点虽是乾涩了些,但甜口的吃食向来是这个甜度,谁做不都一样?

    可又不能逆着长公主来说,於是她面带厉sE,吩咐道,“今儿膳房疏忽,便扣半月月钱,以为惩戒。”一边的婢子垂首应下。

    “说起来,”昭容看向阮玉仪的方向,悠然道,“妹妹身边这婢子手艺似乎不错,本g0ng嘴巴挑,妹妹不若就将人让与本g0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