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若空一言,不知怎的,阮玉仪心中忽地浮现姜怀央那双冷淡的桃花眼来——睨着她的,含着她看不明白的眸光。

    木香出来便忍不住问,“小姐,你觉得若空大师这是何意?”

    阮玉仪微微摇头,她也正困惑着,但听他的语气,想来也不会再多加透露了。b起这个,她更在意的是,若空大师为什麽宁愿得罪昭容,也要劝她去子,他究竟预见到了什麽。

    不远处,程行秋与程朱氏两相对峙。

    程行秋本是想着陪公主一道,程朱氏却将他喊住,一副有要事相商的模样。还好长公主没多计较,先行回去了。

    “娘,都说了您别多想,泠泠她没这本事,况且她向来良善,怎会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有这Y毒心思。”程行秋咬牙,争辩道。

    程朱氏蹙眉驳斥,“那若空大师之言又作何解释。头前还好好的,突然就说长公主的孩子有问题。你想,他也不是大夫,长公主今日又着宽松衣裙,他如何能一眼瞧见一个nV子是否怀着身孕。”

    她却说觉得自己的想法越合理,声音也越发笃定了,“仪姐儿原是你的妻子,长公主的出现最先伤害到的是谁的利益,这总是不言而喻的。

    “知道孩子之事的又只有公主府的人,以及你我几个。长公主自然不可能自己让若空大师这麽说,如此一来,就唯有……”

    程行秋一时间也被堵得哑口无言,“就不能是……”就不能是若空大师没说谎麽?不过转念一想,却也不能这麽说,倒像是在咒自己的孩子了。

    “总之,今日这些不可尽信,你与长公主好好过就是了。”程朱氏嘱咐道。

    一门之隔,阮玉仪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许是早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卖乖,也不会讨得姨母怜惜了。听到她这麽猜忌自己,心下竟不悲不喜,有些麻木。

    她毫无顾忌地推开门。两人听到动静,谈话戛然而止。

    阮玉仪从他们身边绕过,不打算与他们多说什麽。程行秋却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来,“泠泠,你都听见了?”

    “娘只是太希望昭容和孩子平安了,一时心切瞎想。你莫忧心,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怀疑你半分的。”他定定地望着她,着急解释。

    怀不怀疑的又如何,她之所以不嫉妒长公主,只是因着她已在无奈之下,做下了出格之事。如今,他们俩之间,谁都没资格指责谁。

    “大公子还是收起你的信任才好。”太多余了。

    阮玉仪虽是神sE漠然,因着长相的缘故,瞧在程行秋眼中,又像是眼帘低垂的伤心模样。

    他被g起了怜惜之情,想多安慰,阮玉仪却不愿意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