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否有闲暇,却不是她们能说了算的。後院儿的nV子素来多在屋内做做nV红,打打络子,不似g0ng中nV官,是并没有什麽要紧事的。因而是否有闲暇,全看想不想见那人。

    推门进去时,阮玉仪正端坐於几案前,执笔抄写着经书。

    这几案就布在窗柩之下,外边清亮的光线透过窗纸,被筛得只余下几分柔和。她的面庞浸没在这样的光线之下,像是夜里的新雪,白皙且静谧。

    这样的小娘子怎麽会叫人不心生欢喜。

    木香不禁放轻了手脚,上前唤了声,“小姐。”

    阮玉仪听见了她推门的动静,手上继续写着,边道,“原以为抄写经书是极为枯燥的事情,这些日子下来,倒也这许多了,想来明儿便可以誊足了。”

    “是呢,”木香附和道,“我们小姐是极耐得住X子的。”说着,又想起不好让外边梅姨娘的人等得太久。

    於是又道,“小姐,梅姨娘想请您去她那边小坐。”

    她的执笔手一顿,墨便自笔下洇开。

    从前她与梅姨娘甚少有所交集,顶天了也就是迎面碰见的时候打声招呼,依她自己的X子,若是不被对方瞧见,是能躲便躲的,免得两人分明生疏得很,还碍着面子,要找些什麽话来聊。

    她看了眼那写坏的字一眼,可惜地轻叹了一声,还是忽略了那字,继续写下去,“姨娘难得记起我来,那就去罢。你去回了她便是。”

    木香应声退下。

    之後阮玉仪稍作整理,便去了梅姨娘处。

    梅姨娘的住处不大,院落里却不b她的缺了生机,灌木和花儿都是JiNg心修剪的,小小的院落被花草云云塞得满当,是一眼便能看出这里的主人将日子过得不错的。

    刚行至阶前,就听里头传来一阵嫋嫋琴音,低回婉转,似悲似泣,可见抚琴者心绪并不明快。

    当阮玉仪进去时,曲子正至ga0cHa0处。她的双手急促地拨弄着,嘈嘈切切的弦音自她指下传出,好似琉璃杯盏破碎,激烈却压抑。

    最终以“铮”地一声收尾,端的是余音绕梁,久久不散。

    阮玉仪安静地立在门口听完,见琴音已绝,这才开口道,“听闻梅姨娘擅古筝,今日一听,果真如此。”

    受了赞赏,梅姨娘不由得露出一个笑来,谦逊道,“少夫人谬赞。不过聊以娱情罢了。”

    她今日一身烟柳sE宽摆裙,坐於琴前,周身似都生了仙气来。许是因着初有身孕,并无什麽胃口,人瞧着消瘦了些,徒添几分病弱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