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仪再装不下去,别了脸避开。

    她低声道,“臣妾不过方醒。”

    姜怀央并不在意她究竟是什麽时候醒的,没有纠结,而是问道,“身子不适?”

    昏昏沉沉睡了会儿,她完全将自己为了不去见他胡乱找了藉口给忘乾净了。她摇了摇头,才忽地忆起那个粗烂的藉口。

    他气得发笑,“学会躲着朕了?”

    “朕不过冷你几日,前儿那事朕还不曾与你算账,你又与朕怄什麽气?”他又道,手中将她散出来的乌发别至耳後。

    他的手有些寒凉,激得她微微战栗。她固执地别着脸,手中捏着引枕边的穗子,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的嗓音Y沉了几分,像是快没了耐心般,“不说话?”

    她眼睫颤了两颤,这才支起身子,假意笑道,“臣妾怎会与陛下怄气。方才的确是身子不适,小憩过後已是好了不少。”

    从前他不曾注意,如今却望见了她眼底的无波无澜,连g着他脖颈的手,也只是手腕触到而已。

    “泠泠无事了,朕却有事。”他捉过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轻挠。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她立即会了意,耳尖泛了红。只是她方得知木灵的噩耗,实在是无甚JiNg力与他周旋。她不经意地cH0U回手,“陛下寻臣妾,难道不可以有些旁的事?”

    她微微瘪着嘴,像是分外委屈的样子。

    她难道只是供他玩乐的器物吗?如此忆来,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总是旖旎缱绻的。可他是帝王,若算起来,她需得自称“臣妾”,在他面前,又怎麽不算是君臣关系呢?

    她总是一松懈,就觉得她能在他身上要求更多。

    这般想着,她倒真的委屈起来。她别过脸去,鼻尖酸涩,明眸中泪水打转。

    此话一出,姜怀央亦怔了下,心疼不自知。他立起身来,淡声道,“那麽Ai妃便好生歇着罢。”

    他果真如她所愿离开了,她心里却莫名堵得慌,像是一口气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她不禁又去想,她如此要求,真的僭越了吗?

    後来几日,他也俱有来,但阮玉仪总是找了各样的藉口搪塞过去,到後来,想不出什麽藉口了,索X不反抗也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