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白家世代从武,她多少是有耳濡目染的。但她向来觉得这不是nV儿家该学的,却对针黹云云更感兴趣,不想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指尖探出,悄悄扯住了他的衣袖。她并不希望他会以为自己是个粗俗的武将nV儿,因摆出弱势模样。

    浓郁的香粉气被风裹挟而来,他一察觉衣袖有下沉之感,旋即微蹙了眉,退开几步。

    其实白之琦却是想错了,她原不是个娇柔X子,却偏要往那上边靠,自然别扭。若她显得落落大方些,有其父之风,也许他还会多分她一眼。

    何况已有一个阮玉仪在前,是真的X子软,还是假意为之,他自然不难分辨。

    姜怀央微微恍神。

    若是那小娘子乘车乏了,定不会连累全部人停下来等她一个,怕是再难受,也只知道捱着。直忍到脸sE惨白,他偶然发觉她不对劲了,才肯松口说句软话。

    她娇媚得浑然天成,眼含秋水,腰若细柳,一颦一笑间,风情皆凝在眼角眉梢,多一分便俗,少一分却失了味道。

    他不由得想,这白之琦身上的香粉,连他闻着都晕乎,别说是在那封闭的车舆内了,难怪受不住要泛恶心。

    白之琦手中一空,面露尴尬。

    但她也不好说什麽,只能寻些什麽,填了手中空闲。目光一转,道边不知什麽野花,正生得繁郁,她伸手掐了些,垂眸细看。

    “表哥可知这是什麽花?“

    不过寻常野花,他也并非喜侍弄花草的,如何能知。

    温雉察觉他面上已有不耐之sE,心下微叹,果真这些闲话不是谁都能与陛下聊得的。他温言道,“白姑娘还是与旁人一般唤陛下的好。“

    白家也算不得与新帝有多亲近,况且还有三皇子那件事在,新帝没直接将太后母族端了,都算得宽和了。

    这白之琦不知是真不明白还是生来愚钝,还敢来攀亲。

    姜怀央看也不看,转而道,“既有心思赏花了,想来是歇息得差不多了。温雉,通传下去,继续行路。“

    “是。“温雉应了,转身离去。

    他居天子之位,洞察人心是自不再话下,白之琦这般直白心思是再好断不过的。何况有人珠玉在前,她这些小手段,也显得拙劣不堪了。

    他怠於理会,径自回了车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