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突突地,望向他的眸光里也带了不可置信之sE。

    说来可笑,昨夜与他共枕时,许是他难得有与她温存之意,竟是使她生了错觉,彷佛他们只是寻常夫妻,灯下小话而已。

    他冷淡的一句话,生生将她从本也不多的一丝幻想中拖拽出来。她垂了垂眸,将眸中情绪一并敛尽。

    火光映照中,他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藉着微醺的醉意,反是朦胧间忆起从前梦境。高灯倾倒,烛火T1aN舐上纱幔,他们不管不顾,抵Si缠绵。於是他鬼使神差地如此道。

    “泠泠最近似对习舞之事有所懈怠,朕看不若藉此机会,瞧瞧你是退步还是进益。”他唇瓣张合,三言两语就将此事敲定下来。

    自她的脊骨处,攀上一GU凉意。

    是了,在她面前的是帝王,她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别说是要她於众人前献舞,就是要她X命,也无人敢多说一句。

    如今,她方才发觉,原来自己内心还留存着一丝侥幸,下意识拼命在他身上寻找着圣河寺的“世子”的痕迹。

    但那只是他的伪装,现在冷心冷清的帝王收回了,也迫使她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处境。

    她默了会儿,忽地莞尔一笑,嗓音娇柔似水,却也似水般cH0U刀不断,“臣妾可不白献一舞,陛下待拿什麽来交换?”

    她着着一身落梅纹金裙,发上所佩,也是与之相衬的簪钗,是容sE灼灼,香培玉琢般的小娘子。

    见她如此直白地向新帝索要,边上侍立的g0ng婢都不禁为其捏把汗。

    姜怀央面上并无愠sE,反是缓声问道,“Ai妃想要什麽?”他将“Ai妃”二字念得辗转,彷佛刻意挑逗。

    她没想到他会轻易应下,怔了一瞬,耳尖烧红,只道,“回去再说与陛下不迟。”

    他令乐师停下弹奏。

    她起身,行至篝火前,盈盈一礼。

    在众人皆面面相觑,不知这位g0ng里的阮才人要做什麽时,却听新帝冷声吩咐,道是要他们将眼睛都闭上。

    虽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句,却无人敢不照做,甚至生怕闭眼闭得晚了,新帝下一句就是要剜去他们的眼珠。

    不远处的姜祺挑了下眉,施施然也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