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起身离座,动作间,裙摆花般漾开。

    姜怀央落她几步,也随了上去。

    前边小娘子的身影纤弱,像是风一吹就要折般。风扬起衣裙,倒不像是她穿着那裙衫,而是裙衫裹挟着她了。

    他指尖微颤,掐进手心,却还是乱了气息。

    ——临时。

    他来回默念,不知倦般。她说,她是临时打算来的京城,是否意味着,她没有那个机会与胡医碰面接头,如此,通敌叛国更是空谈。

    她只是一时起了善念,并不知晓那人的身份,才供与他藏身之所。他心中微动。

    两人一前一後来到了小膳房。与正厅b起来,膳房稍显b仄,昏暗的光线拢着他们,耳边是柴禾燃烧的细碎声响,在此刻也显得嘈杂。

    阮玉仪掀开盖子,里边的粥咕噜响着,颤着煮得烂熟的百合瓣,一阵清香扑面而来。

    她向木香递去一眼,“盛些出来给阿娘送去罢。”

    木香取过瓷碗,舀出一勺。勺恰好b碗口稍小些,沿着碗内一滑,便将百合粥给托了进去。她欠了欠身,往出走去。

    阮玉仪静静盯着,神sE怔松。

    身後有人搂上她的腰肢,她瞥见地上那道浅淡颀长的影子,“陛下为何要阿娘误会我们的关系?”

    “兴起而已。”他漫不经心地道。

    她垂了垂眸,任由他将自己身子扳过去,灼热的吻覆下来,烫出她眸中水光。

    可阿娘迟早会知道今儿的是新帝。她是不愿的,不愿让阿娘知晓陛下待她轻慢,不愿将两人关系中,她的弱势摆到明面上来。

    也许於他来说,自己不过只是承宠的物件,因而才任意戏弄。

    她与g0ng中旁的贵人不同,她们的存在,於他笼络人心大有裨益。而她,也许一开始陛下会下旨助她离开程家,就注定了她要拿身子偿了这份恩情。

    她的肩细细颤着,却以一副依赖的姿态,攀上他的脖颈。

    “你几年前曾来过京中?”他嗓音低哑,在她耳边燎起一片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