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上她的肌肤,蓦地注意到她胳臂上一寸多长的淡粉sE疤痕,心口微微收紧,可随即,神sE又冷下来。

    他终是空出一只手,将系在床柱上的销金帐挑开,帷幔轻飘飘地落下,笼住两人的身影。

    半晌,阮玉仪方才从床幔中出来,一边的木香已是备好了水。而将她作弄成这般模样的男子,则早已离去。

    她换了乾净裙衫,斜倚在榻边,只觉浑身气力尽失。

    而程府,自阮玉仪离开後,程朱氏便一直悔之前将她轻视了去,导致如今打点起关系来也是件麻烦事。

    她手中翻看着一册账簿,上边记着的是程家库房中的珍贵物什。

    她思虑了会儿,点了三两件东西与李妈妈看。李妈妈应下,回身要去取来。

    “且住,”程朱氏叫住了她,“你去东厢房瞧瞧,择几件仪姐儿平日里欢喜穿的,一并给送入g0ng中。”

    阮玉仪走得急,大部分东西便也留在厢房。

    程朱氏以为,凡是惯常用的物什,难免不会生了情的,再换别的,定然别扭。她想将这些旧物送去,以提醒阮玉仪莫要攀了天家,转头忘了程家的托寄之恩。

    可送入g0ng中的东西,那样不是经过细致的盘查的。她没想到的是,她第一次往g0ng中送的金银细软,便被扣了下来。

    还是温雉刚好出g0ng办事,多问了一嘴,才又知会与姜怀央,於是这些东西,便被一律送去了阮玉仪如今所在的那方院落。

    见李妈妈脚下不动,程朱氏蹙眉道,“磨蹭什麽?”

    李妈妈这才开口,“夫人,奴婢并未注意过表小姐平日愿意穿哪些衣裳。”夫人这要求提得怪,她又不是表小姐近前的仆妇,加上表小姐鲜少在人前走动,她哪里会知道人欢喜什麽。

    程朱氏神sE一凝,口中斥责了几句。心里却发虚,其实她也并未注意过阮玉仪的衣着。

    仪姐儿一般不会落下给她的请安,这麽想来,她对着仪姐儿的确多有忽略。

    程朱氏正想摆摆手,让李妈妈随意去挑几件便罢。门口却传来一清润的嗓音,“母亲是要给泠泠送东西去?也许我能记得些她常穿的。”

    闻言,她的眉头并未松下,反是锁得更紧,“秋儿,往後你还是改改对仪姐儿的称呼。她如今成了g0ng妃,指不定以後见了她,还得唤声娘娘,是该避讳着些的。”

    他压下心中不忿,随口道,“母亲教诲得是。”

    他暗自冷嗤,今上轻yu,从前送去他g0ng中的美人还少了?如今封下位份最高的,也只有一个淑妃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