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盯了会儿,低笑几声,踩着锻鞋走远。

    这会儿她已是分不清是膝上寒气冻得疼些,还是小腹更疼了,她混沌道,“木香,你去寻陛下来。”她微张着唇,喘出灼人的气息。

    她委实是无处可倚,只能求助於他。

    恍惚间,她还以为那人是假借世子之名的风流公子,会为她披上大氅,会携她去放孔明灯。却忘记了那温润的皮囊下,不近人情、冰冷狠戾的才是真正的他。

    木香得了吩咐,连忙想去,又顿住了脚步,“小主,您真的没事吗?”她不太放心将小姐一个人扔在此处。

    她微微摇头,攥紧了小腹上的衣裙,指尖泛白。

    他会来的。她如此以为着。

    木香不再犹疑,转身朝养心殿的方向奔走去。

    其实眼下也无其他法子了,幸而当时淑妃点名道姓要罚的是阮玉仪,木香还能钻个空子cH0U身离去。

    重华g0ng的几个嫔妃看完了热闹,自是话过几轮,便觉无趣,各回各g0ng了。她们经过时,还不多有掩嘴嘲笑的。

    只是此时她疼得厉害,她们的笑声落入她的耳朵,其实与雨声无异。

    g0ng内,淑妃拈起瓷碟中的果子,放在唇边,咬下一口,汁水迸出,和着她的口脂落入口中。

    被遣出去查看阮玉仪的情状的g0ng人匆匆入内,禀道,“娘娘,那阮才人的g0ng婢不知去了何处,才人她正兀自淋着雨。”

    淑妃眉间一蹙,要再咬下的动作也凝住,默了会儿,她淡声道,“你去送了伞去,若才人不便撑伞,便在她身边立会儿。估m0着满了半个时辰,便将人送回去罢。”

    “是。”那g0ng婢应声退下。

    淑妃取过帕子,将那枚咬了一口的果子包了,搁在几案上,又拈了新的一颗。

    却说木香行至养心殿,身上衣裳也Sh了大半,走入檐下乾爽处,却是顾不及缓口气。见门边守着的温雉,上前三言两语说明了事情,并提出小姐要见皇帝。

    温雉远远见是阮玉仪身边的婢子,不敢怠慢,忙道,“容咱家进去通传一声。”

    木香颔首,看着殿门掩上,不由上前一步。

    不消多时,那门边又开了,木香迎上去问,“陛下如何说?”